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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用粗鄙的语气骂道，"要不是看在老丈人陪嫁丰厚，我早休了她！"

云昭先是一愣，随即会意，立刻装出委屈的样子："当家的，我没有..."

"还敢狡辩！"肖珏继续演戏，指着队伍中一个清秀的年轻伙计，"刚才路上你是不是一直偷看他？"

军官被这突如其来的家庭纠纷吸引了注意力，竟然忘了查婚书的事，反而饶有兴趣地看起热闹来。云昭趁机假装哭泣，用袖子掩面，实则观察四周情况。她注意到有士兵正在翻检他们的行李，其中一人已经摸到了暗格...

"我不管了！"云昭突然大喊一声，转身就跑，"这日子没法过了！"

军官和士兵们都被这变故惊呆了。肖珏假装愤怒地追上去："臭婆娘，给我站住！"

两人一追一逃，竟跑出了关卡范围。士兵们哈哈大笑，完全忘了检查的事。等他们"和好"回来时，那检查行李的士兵已经被调去看守其他商队成员了。

"聪明。"肖珏在云昭耳边低语，语气中满是赞赏。

云昭抿唇一笑："彼此彼此。"

一场闹剧后，军官草草检查了剩下的货物就放行了。商队继续北行，云昭与肖珏相视一笑，眼中尽是默契。

夜幕降临，商队在荒原上扎营。篝火点点，映照着疲惫的商旅们。云昭坐在火堆旁，望着跳跃的火焰出神。北狄的夜空比边关更加辽阔，繁星如钻石般璀璨。

"冷吗？"肖珏在她身边坐下，递来一碗热汤。

云昭摇头，但还是接过了汤碗。热气腾腾的肉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小口啜饮，感觉寒意被一点点驱散。

"在想什么？"肖珏问，声音轻柔。

"想我母亲。"云昭望着星空，"如果她真的还活着...这二十年是怎么过的？"

肖珏沉默片刻，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肩上："明天我们就能脱离商队，加快速度的话，三天就能到王都。"

云昭拢了拢带着他体温的外袍，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在这个陌生的土地上，唯有身边这个人能给她安全感。

"肖珏，"她轻声问，"如果...如果我真的是北狄公主，你会..."

"我会依然爱你。"肖珏毫不犹豫地回答，"云昭，无论你是谁，来自哪里，对我而言，你只是那个在火海中救了我的女孩，是现在这个让我甘愿放下所有防备的女子。"

星光落在他眼中，温柔而坚定。云昭不由自主地靠在他肩头，轻声道："有你在，哪里都是家。"

肖珏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梢。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云昭心头颤动，仿佛有蝴蝶在胸腔里扑扇翅膀。

篝火渐渐熄灭，商队成员陆续回到帐篷休息。肖珏拉着云昭起身："该睡了，明天还要赶路。"

他们的帐篷很小，勉强能容纳两人并排躺下。云昭有些局促地躺在内侧，听着肖珏均匀的呼吸声。黑暗中，他的手悄悄寻到她的，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