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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肖珏似乎看穿她的忧虑，轻抚她的脸颊，"我们会弄清楚一切的。"

夜深了，两人和衣而卧。肖珏坚持要握着云昭的手才肯闭眼，仿佛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月光如水，静静地流淌在两人身上，为这个不安的夜晚带来一丝宁静。

云昭听着肖珏均匀的呼吸声，心中五味杂陈。明天他们将潜入宰相府救母亲，前路凶险莫测。而她体内的变化越来越不可控，随时可能成为累赘甚至危险...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生根——或许，她应该独自面对这一切。

悄悄抽出手，云昭轻手轻脚地起身。她最后看了一眼肖珏沉睡的面容，在心中刻下每一个细节——他长睫投下的阴影，微微抿起的嘴唇，还有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曾舒展的眉头。

"对不起..."她无声地说，转身走向门口。

就在她的手碰到门闩的那一刻，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随即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暴雨倾盆而下，敲打着屋顶和窗棂。

"你以为我会再次放开你的手吗？"

肖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冷得像冰。云昭僵在原地，不敢回头。

"转过来，云昭。"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云昭慢慢转身，看到肖珏站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眼中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怒火。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

肖珏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这个拥抱如此用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准。"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不准再想着独自承担一切。不准再试图离开我。不准...再让我体会失去你的恐惧。"

云昭浑身发抖，泪水夺眶而出："但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控制住...我怕有一天会真的伤害你..."

"那就伤害我！"肖珏捧起她的脸，在闪电的照耀下，他的眼神炽热得吓人，"比起失去你，任何痛苦我都能承受！"

雷声轰鸣，雨点拍打着窗棂，仿佛上天也在为他们的争执而震怒。云昭望着肖珏坚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她无法独自离开，因为这个男人会追她到天涯海角，哪怕遍体鳞伤也不会放弃。

"好..."她终于妥协，靠在他胸前，"我们一起...同生共死。"

肖珏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雨声渐歇，两人的心跳却依然剧烈。在这个暴雨过后的宁静时刻，他们找到了比任何誓言都更加坚固的承诺——不是保护对方免受伤害，而是无论受伤与否，都绝不分离。

黎明前的最后黑暗中，他们相拥而眠，为即将到来的挑战积蓄力量。无论前路多么艰险，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彼此。

黎明前的京城笼罩在薄雾中，宰相府高大的围墙若隐若现。云昭蹲在对面屋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肩胛处的胎记。昨夜月圆之变留下的虚弱感还未完全消退，但此刻她的感官却异常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