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䪩理都不理,又抢过一根军棍丢在地上,“他连太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藐视从何谈起?至于怙恩恃宠,更是笑话!”
“月兮去接你时,我便吩咐过,宴请太子前必须将你带回!可他们呢?现在才回来!这不是藐视太子是什么?他们敢如此妄为,不是仗着你的势,又是什么?”
“第一,他们昨天就准备送我回来了,是我自己跑了!今天也是被他们强行抓回来的!第二,他们一个个看我比看仇人还烦,宠?我四年没踏进过私宅一步,这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牧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生怕再刺激到她这个正在气头上的爹。
牧南阳看见她那身衣服时,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可今天若不借题发挥好好敲打她一番,这丫头以后怕是要翻天了。
“那也是他们护送失责,理当受罚!”
牧䪩见父亲开始不讲理,脾气也上来了,“我要走,别说他们,就是爹你,你看得住我吗?”
“你……你放肆!”这死丫头,专挑他痛处戳!他这个当爹的颜面何存!牧南阳气得一拍石桌,“执刑!”
士兵们捡起军棍,硬着头皮就要往列宿身上招呼。
牧䪩急了,一把推开士兵,再次抢过军棍,这次她没扔在地上,而是直接掷到了牧南阳的面前!
“砰”的一声,惊得牧南阳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郡主!”列宿见她为了自己竟跟王爷彻底撕破了脸,心中大急。
牧䪩哪里还听得进劝,转身又去抢另外两根军棍。
牧南阳气得脸都黑透了,“来人!把小姐给我抓起来!”
闻讯赶来的牧俊见了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急得直跺脚,“䪩儿,休得无礼!”
牧䪩今天铁了心要闹到底,索性将所有军棍都夺了过来,一股脑全扔到了牧南阳的脚边,冷笑道:“我看爹爹才是怙恩恃宠,不辨是非,草菅人命!”
“你说什么?!”牧南阳指着她,手都在发抖,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爹爹心里比谁都明白,他们根本没错!不过是我不愿陪你讨好太子,你才拿他们撒气!”
“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来人,给我拉下去!关起来!”
“不必关。”牧䪩拦住上前来拉她的婆子。
列宿见她这是要跟牧南阳硬杠到底,急得不行。他一个人受罚是小,万一连累了有凤来的所有人,那才是大事。
“列宿失责,甘愿受罚,请郡主退开!”
“你闭嘴!”牧䪩横他一眼,转头对身边的家丁喝道:“去,给我搬张高凳来!”
家丁看了看牧南阳,见他没有反对,一溜烟跑了。
没一会儿,一张太师椅被搬到了院子中央。
牧䪩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爹这么做,无非是想给我个教训。既然如此,何必牵连无辜,女儿自己领罚便是。”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提着裙摆,当着所有人的面,站上了那张太师椅。
“爹爹下令打一百二十军棍,女儿这身子骨受不住。那便在此罚站十二个时辰,用十二个时辰,抵那一百二十棍!”
她的话语里,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以郡主这娇贵的身体,在这院子里日晒雨淋十二个时辰,那不是活活要了半条命吗?
列宿大惊,脱口而出:“郡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