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拍摄间的空调开得很低，沈梦瑶裸露的肩头浮起细小的颗粒。造型师正往她锁骨扑高光粉，指尖的凉意让她想起第一次公演时袁一琦颤抖的手。
"待会儿从背后环抱的姿势，手指不要超过第二根肋骨。"经纪人用马克笔在袁一琦的衬衫上画了条虚线，"瑶瑶的耳坠会勾到琦琦项链，注意角度。"
袁一琦站在三米外的化妆镜前，任由助理调整她衬衫的褶皱。深V领口露出两枚并排的创可贴——上周音乐节被激光笔灼伤的痕迹。沈梦瑶数到第七下，对方仍没有转头看自己。
打光板亮起的瞬间，袁一琦的手贴上她后腰。沈梦瑶闻到她袖口残留的止痛贴膏药味，混合着薄荷漱口水的凉。摄影师喊着"再贴近些"，袁一琦的呼吸扫过她耳后的敏感带，激起一片绯红。
"很好！琦琦的眼神再暧昧点！"快门声中，沈梦瑶感觉腰间的手指蜷缩又舒展。这是她们在特训课学过的技巧：用肌肉记忆控制情感流露。
休息间隙，沈梦瑶在更衣室发现袁一琦的护腕。黑色布料内侧用银线绣着"S"，针脚歪斜得可爱。她想起选拔赛期间袁一琦熬夜补袜子的样子，线头总打不好结。
"这是拍摄道具。"袁一琦突然出现在门口，耳返线缠在指间绕成死结，"服装组准备的CP周边。"
沈梦瑶的指尖顿在绣线上。上周的直播周边T恤确实有这个设计，销量冲到了周榜第一。她将护腕放回原位时，碰倒了袁一琦的保温杯，褐色药液在地面蜿蜒成奇怪的形状。
"胃药？"沈梦瑶捡起滚落的药瓶。
"维生素。"袁一琦迅速拧紧瓶盖，指甲边缘的倒刺刮出刺耳声响。镜面映出她发青的眼底，粉底遮不住颧骨处的浮肿。
补妆时，沈梦瑶的耳坠再度勾住袁一琦的项链。这次不是意外——造型师在她们耳后贴了双面胶。袁一琦被迫低头迁就她的身高，呼吸喷洒在沈梦瑶颈间的刹那，监视器后的站姐们同时按下连拍键。
最后一组镜头需要她们躺在羽毛堆里对视。袁一琦的膝盖抵住她大腿外侧，这是台本上标注的"安全接触点"。沈梦瑶数着对方眨眼频率，在倒数第二秒瞥见她瞳孔里晃动的自己。
收工后，经纪人递来行程单："晚上八点有CP粉特别见面会，互动流程新增喂蛋糕环节。"袁一琦突然剧烈咳嗽，蛋糕叉在指尖弯成诡异的弧度。
地铁广告屏正播放她们代言的饮料广告。剪辑师将双人镜头处理成暧昧的慢动作，沈梦瑶看见自己伸手擦拭袁一琦嘴角的镜头被循环播放——那是三个月前她帮对方擦汗的片段。
更衣室只剩她们两人时，袁一琦突然开口："上个月医院那件事..."话头被推门而入的站姐打断，镜头几乎怼到她们相触的膝盖上。
深夜的舞蹈室，沈梦瑶对着镜子加练新歌。镜面突然映出第二个人影，袁一琦蹲在音响旁拆护膝，膝盖上新鲜的擦伤渗着血丝。她们谁都没说话，蓝牙音箱自动播放起《初恋》的伴奏。
当袁一琦将创可贴按在她磨破的脚后跟时，月光正巧移过窗棂。沈梦瑶看见她后颈的膏药贴换了新的，印着卡通兔子图案——是她们第一次公演时粉丝送的礼物。
"明天要拍夏日特辑vlog。"袁一琦的声音混在音乐里，"台本第21条：泳池戏水时从背后拥抱。"
沈梦瑶的呼吸滞了滞。水珠会暴露袁一琦背上的疤痕，那是去年威亚事故留下的。她摸向包里未送出的防水创可贴，听见袁一琦轻声说："记得别让粉底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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