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绒的视网膜残留着爆炸的炽白光斑。
当耳鸣渐渐消退时，她发现自己站在芭蕾学院废弃的解剖室里。月光穿过破碎的彩窗，在布满抓痕的水泥地上投下血钻舞鞋的轮廓——这是83小时前的场景。
"量子回溯功能如何？"谢惊蛰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他倚着生锈的解剖台，指尖把玩着林叙白的蓝宝石戒指，"我们现在是四维投影，可以触碰过去却无法改变。"
姜绒的指尖穿透实验日志泛黄的纸页。2003年7月24日的记录显示，周砚知在这天注射了编号13的药剂，对象是六岁的她。日志边缘的速写画着冰蝶幼虫钻入脊椎的图示，笔迹竟与母亲姜雪柔的日记本相同。
"看这里。"谢惊蛰的投影突然实体化，黑手套按住她颤抖的手腕。显微镜下的载玻片里，冰蝶幼虫正在啃食神经细胞，"它们以创伤记忆为食，你每忘记一次火灾，幼虫就分泌一次凝固剂。"
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年轻的周砚知抱着昏迷的小姜绒冲进来，她的后颈有新鲜针孔。当他把幼虫植入她第四脊椎时，姜绒在现实中的身体突然痉挛——那个位置正是血钻舞鞋传感器的接入点。
量子空间开始扭曲。谢惊蛰搂住姜绒的腰跃出窗外，降落在那年火灾现场。十五岁的他正在火场翻找账本，后颈的烧伤渗出蓝色血液。
"我的基因被改造过。"现实中的谢惊蛰扯开衣领，露出泛着金属光泽的皮肤，"周院长用陨石碎片和冰蝶基因制造了永生细胞，代价是..."他突然将姜绒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没有心跳。
爆炸声从记忆深处传来。姜绒看见母亲姜雪柔举着摄像机冲进火场，镜头对准正在焚烧的实验资料。在她身后，林叙白的父亲举着注射器缓缓靠近。
"不要！"姜绒的尖叫触发量子震荡。时空裂缝中伸出无数黑色触手，谢惊蛰用身体护住她，黑手套被腐蚀出焦痕："抓紧我，我们要跌出时间锚点了！"
他们坠落在姜绒的潜意识海域。血钻舞鞋变成两尾红鲤，衔着钥匙游向珊瑚礁深处的保险箱。谢惊蛰的烧伤疤痕在此处化作发光水母，触须缠绕着八十三颗珍珠。
"这才是共感系统的核心。"他的手指穿透水母伞盖，取出枚记忆水晶，"你母亲用命换来的证据。"
水晶投射出全息影像：2003年火灾当晚，姜雪柔将加密芯片植入女儿腿骨。她最后的口型在烈焰中清晰可辨："找到黑天鹅，摧毁永生计划——"
现实中的警报器突然炸响。姜绒在共感舱里剧烈抽搐，鼻腔涌出蓝色血液。谢惊蛰扯断所有传感器，将她泡进零下196℃的液氮急冻舱："冰蝶幼虫在觉醒，我们只剩83分钟。"
林叙白的笑声从通风管道传来。他的西装沾满冰霜，指尖捏着管淡紫色药剂："亲爱的，该打加强针了。"针尖刺向姜绒颈动脉的瞬间，谢惊蛰的机械臂突然贯穿他左肩。
"游戏进度比预期快17%。"林叙白舔着伤口渗出的血，"你居然真的让她看完了记忆水晶。"他突然按下藏在领结里的引爆器，实验室穹顶开始坍塌。
姜绒在液氮蒸汽中看见惊人一幕：谢惊蛰的皮肤正在金属化，黑色纹路从心脏蔓延至全身。他抱起她撞碎防弹玻璃，背后的钢化碎片在空中凝滞成冰蝶翅膀的形状。
地下甬道的壁画令姜绒窒息——上百个"她"被绘制成不同年龄段的实验体，每个画像颈侧胎记都镶嵌着血钻。谢惊蛰的呼吸喷在她结霜的睫毛上："这些是你基因复制的失败品，林家用她们测试药剂毒性。"
最深处的密室陈列着巨型冰棺。姜绒的手印解锁棺盖时，冷雾中浮现出母亲的面容。姜雪柔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掌心里攥着烧焦的芯片，眼角凝着两滴红色冰晶。
"血泪。"谢惊蛰的机械手指轻触冰棺，"极端痛苦中分泌的变异细胞，能改写人类DNA。"他的袖口滑出激光刀，"要取出芯片，必须先融化冰棺，但..."
爆炸震波突然袭来。林叙白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浮现，他举着的平板电脑显示全球83个直播间正在围观这场猎杀："亲爱的观众，现在竞猜姜小姐会选母亲还是情人？"
姜绒的胎记突然灼烧。血钻舞鞋控制她跳起《垂死天鹅》，钢钉穿透石膏迸出血花。谢惊蛰在枪林弹雨中组装粒子炮，后背金属皮肤浮现出星图坐标："对着芯片位置射击！"
当激光束洞穿冰棺的瞬间，姜绒看见母亲的眼皮颤动了一下。(还是同步一下两个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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