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剧院的化妆镜爬满霉斑,映出姜绒颈间的淤青。她攥着半支断裂的口红,在镜面写下「救命」的血字,却在收尾时被身后的气息惊得浑身僵直——谢惊蛰的银制怀表链正垂在她锁骨处。
"第83次改写失败。"他的犬齿碾过她耳后未愈的咬痕,"你总学不会用我送的珊瑚色。"
姜绒的指尖陷进口红断面。这支迪奥999是沈如霜的遗物,此刻却成了镜面迷宫里唯一的武器。她突然转身将锐利断面抵住谢惊蛰咽喉,却在镜中看见自己背后站着个戴珍珠发卡的小女孩——与童年照片里的沈如霜一模一样。
"幻觉..."姜绒的手腕被谢惊蛰扣在镜面,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停尸房的金属台,"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谢惊蛰的低笑震得镜面嗡鸣。他扯开左侧衬衫,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正是姜绒当年用瓷片留下的形状:"还记得这个吗?你第一次说爱我的纪念品。"
记忆如毒蛇啃噬神经。姜绒看见十八岁的自己举着染血瓷片,谢惊蛰却握着她的手将凶器刺得更深;看见他躺在血泊中笑着为她戴上订婚戒指,手术室的无影灯在戒面折射出十字架光斑。
午夜钟声惊飞栖息的乌鸦。谢惊蛰突然将姜绒按在老式放映机前,胶卷转动声像是骨骼摩擦的脆响。黑白画面里,真正的沈如霜正在为五岁的姜绒编发,发梢系着的正是那枚珍珠发卡。
"你才是替身。"谢惊蛰的唇印在她颤抖的眼睑,"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是按照她的模子雕出来的赝品。"
暴雨撞碎彩色玻璃窗。姜绒在满地琉璃渣中摸到生锈的保险箱,密码盘上的数字还残留着沈如霜的甲油痕迹。当箱门弹开的瞬间,泛黄的诊断书如枯叶纷飞——2003年7月24日,沈如霜被确诊为反社会人格,建议进行额叶切除术。
"手术刀在这里。"谢惊蛰的指尖游走在她太阳穴,"要试试亲手修正错误吗?"
姜绒在癫狂中扯断珍珠项链。八十三颗珍珠滚落木地板,每颗内壁都刻着日期与经纬度——正是这些年"失踪"的克隆体坐标。她忽然明白,那些女孩根本不是实验品,而是沈如霜培养的替代演员。
黎明前的对峙在舞台中央爆发。姜绒握着幕布后的消防斧劈向谢惊蛰,却在看清他手中的相册时脱力——泛黄照片里,真正的沈如霜正握着燃油瓶对镜头微笑,背景是燃烧的芭蕾学院。
"惊喜吗?"谢惊蛰的袖口滑出青铜钥匙,插入姜绒颈后的陈旧伤疤,"你才是被选中继承她罪恶的容器。"
解剖刀刺入心口的瞬间,姜绒在剧痛中尝到真相的滋味。谢惊蛰的血浸透她的白裙,在柚木地板上绽出荆棘图腾。他弥留之际的耳语如毒藤缠绕余生:
"现在你自由了...……我的..…….完美赝品...……
(因为作者的时候有限所以每次更新只好更一点了,希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