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沈云舒倚在弘历怀中,指尖轻抚他的衣襟,柔声道:
"皇上,如今六宫嫔妃位分多年未动,臣妾想着,不如趁着年下大封六宫,也好让姐妹们高兴高兴。"
弘历握住她的手,笑道:"皇后贤德,朕自然应允。你拟个单子,朕看看。"
沈云舒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备好的名单,弘历扫了一眼,眉头微挑:"闲嫔不在其列?"
沈云舒叹息一声,眼中浮现几分忧虑:"皇上,臣妾本不想说,可闲嫔前些日子竟私吞了愉贵人的月例银子,还罚她在雪夜里跪了一整晚……"
弘历脸色一沉:"竟有此事?"
沈云舒轻轻点头:"愉贵人身子本就弱,若不是愉贵人的宫女冒死来找臣妾,怕是……"她欲言又止,眼中含泪,"臣妾知道闲嫔是皇上旧人,可她这般苛待嫔妃,实在不宜再居高位。"
弘历沉默片刻,随即冷笑:"朕原以为她温柔贤淑,没想到竟如此刻薄。"他执起朱笔,在名单上批了准,"就依皇后所言,大封六宫,闲嫔……不必晋封。"
圣旨一下,六宫欢腾——
"慧嫔高晞月,晋慧妃,仍居咸福宫主殿。"
"纯嫔苏绿筠,晋纯妃,仍居钟粹宫主殿。"
"嘉贵人金玉妍,晋嘉嫔,居启祥宫主殿。"
"仪贵人黄绮沄,晋仪嫔,居永和宫主殿。"
"婉贵人陈婉茵,晋婉嫔,居景阳宫主殿。"
"愉贵人海兰,晋愉嫔,迁居景仁宫主殿。"
唯独青樱,仍是闲嫔,无晋封,亦无挪宫。
咸福宫内,高晞月捧着圣旨,笑得合不拢嘴:
"本宫原以为皇后不过是仗着皇上宠爱,没想到竟如此贤德!"
金玉妍在启祥宫把玩着新得的翡翠镯子,轻笑道:"闲嫔这次可真是栽了。"
苏绿筠在钟粹宫吩咐宫人:"去库房挑几匹好料子,本宫要亲自给皇后娘娘绣个屏风谢恩。"
而延禧宫内——
青樱看着圣旨,指尖发颤:"皇上……竟忘了我?"
阿箬急得直跺脚:"主子,愉嫔要搬去景仁宫了,咱们宫里就剩您一个了!"
青樱猛地抬头:"景仁宫?那是我姑母的宫殿!她海兰凭什么?!"
延禧宫院内,海兰正指挥宫人收拾箱笼。
青樱冷着脸走过来:"愉嫔这是急着搬去我姑母的宫殿?"
海兰头也不抬,淡淡道:"皇后娘娘恩典,臣妾不敢不从。"
青樱冷笑:"景仁宫是先帝皇后的居所,你一个包衣出身,也配?"
海兰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直视青樱,眼中再无往日的温顺:"闲嫔娘娘,您是不是忘了,您姑母是先帝的罪后,而臣妾——"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的旗装,"是皇上亲封的愉嫔。"
青樱脸色骤变:"你!"
海兰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比起苛待嫔妃、私吞月例的闲嫔娘娘,臣妾住景仁宫,问心无愧。"
青樱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她,却被叶心一把拦住:"闲嫔娘娘,我家主子现在是一宫主位,您要动手,怕是不合规矩。"
海兰不再看她,转身吩咐:"叶心,把本宫的东西都带上,一件……都不要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