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尖锐的鸣笛撕裂雨幕，林夏被按在警车里时，仍死死攥着季沉舟染血的袖扣。金属表面的克罗心纹路硌进掌心，像极了他曾经说要为她建造的那座没有牢笼的房子，此刻却成了刺痛心脏的荆棘。审讯室惨白的灯光下，探长将一沓文件甩在桌上，照片里季沉舟后颈的罂粟纹身与黑帮通缉令上的标记完全重合。
"他是季氏集团继承人，也是地下军火网络的核心。"探长推来监控录像，画面里季沉舟在交易现场举起的勃朗宁，枪管刻着的俄文字母正是林夏名字的缩写，"你以为的救赎，不过是他精心设计的陷阱。"
深夜的医院长廊，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铁锈味。林夏避开守卫潜入特护病房，季沉舟昏迷的面容在仪器冷光下显得脆弱。她颤抖着解开他的病号服，心口的弹痕旁，新添的纹身泛着红肿——是半朵未完成的蔷薇，与她锁骨处的刺青遥相呼应。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她哽咽着将脸贴在他心口，感受着微弱的心跳，"当年故意让我记住通风管密码，故意在储物柜留下徽章，甚至..."监控画面里季沉舟交易时突然转身看向某个方向的异常举动，此刻有了答案——那是林夏执行任务时藏身的钟楼。
警报声骤然响起，季沉舟的病床突然自动滑动，墙面裂开暗门。林夏被拽进密道的瞬间，瞥见季沉舟睫毛颤动，染血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笑意。地下通道里，老式留声机播放着走调的《喀秋莎》，墙壁上贴满泛黄的剪报：所有关于季沉舟的报道旁，都用红笔圈着林夏曾出现的城市。
"小姐，该做个了断了。"季家管家举着枪出现在转角，"少爷为了保护你，已经把所有罪名揽到自己身上。"暗门轰然关闭，林夏在黑暗中摸到冰冷的保险箱，密码盘上的数字键3处，留着季沉舟常年摩挲的凹痕。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季氏集团大楼轰然爆炸。废墟中，消防员发现两具相拥的尸体，男士手中紧握着半块生锈的铁皮小熊饼干盒，女士指间缠绕着银灰色的发丝。远处钟楼传来整点报时，走调的旋律里，未完成的旋转楼梯图纸正随着灰烬飘向天空，在初升的太阳里化作金色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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