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的事,我不会写if线的烂东西
ABO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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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八区北京时间,一个普通的周末下午。阳光透过夏沫家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慵懒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Alpha女警的锐利气息。祝时(Beta)坐在单人沙发里,背脊挺直,下颌微抬,眼神淡漠地扫过眼前的三位女性——陆逸淼、文令仪、夏沫。她们都是警界精英,Alpha,此刻却以一种祝时从未见过的、混合着焦虑和某种隐秘期待的神情看着她。
夏沫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祝时,我们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请相信我们,我们没有疯。”
“荒谬?”祝时开口,声音平稳,带着一丝惯有的、拒人千里的疏离,“在你们三个同时联系我,说有‘极其重要且紧急’的事情,结果只是把我叫到夏沫家喝咖啡,然后告诉我——”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你们各自的世界里,也有一个‘祝时’,并且和你们……关系匪浅?”
她用的是“关系匪浅”,但三位女警脸上瞬间掠过的红晕和躲闪的眼神,已经足够说明问题。陆逸淼的“祝时”大概是她并肩作战的搭档,文令仪的“祝时”或许是她的智囊与依靠,而夏沫……她眼中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答案不言而喻。
祝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不是生理上的,而是灵魂深处的翻搅。她讨厌这种设定,这种被“所有”、被“绑定”、被赋予某种不属于她本性的情感角色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被亵渎了。她的性格是独立的冰川,是峭壁上的孤鹰,绝不是依附于谁的藤蔓或宠物。这种“如果线”的存在,像是对她本质的拙劣模仿和强行扭曲,让她生理性反胃。
“所以?”祝时向后靠了靠,双臂环抱,姿态是防御也是拒绝,“你们想表达什么?证明多元宇宙存在?还是想让我这个‘原版’给你们提供点‘使用指南’?”
她的语调依旧冷漠,甚至带着点傲慢。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听到“各自的祝时”那一刻,发出了细微的、却足以撼动根基的碎裂声。咔嚓。像南极万年冰盖深处,第一道无法弥合的裂痕。
文令仪试图解释:“不是的,祝时。我们只是……突然接收到了这些信息,感觉很混乱。我们想知道,这对你,对我们,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意味着?”祝时轻笑一声,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意味着你们的世界观太脆弱,或者你们的‘祝时’们太廉价。”她的话语像冰锥,尖锐而寒冷,“至于为什么?谁知道呢。宇宙的BUG?某个无聊神明的恶作剧?与我无关。”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这种闹剧,她一秒都不想多待。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
嗡!
空气毫无征兆地震颤起来,仿佛无形的琴弦被粗暴地拨动。客厅中央的空间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荡漾,光线被撕扯成怪诞的碎片。一股冰冷、死寂、带着远古尘埃和血腥铁锈味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压过了咖啡的香气,让三位Alpha女警瞬间绷紧了身体,本能地进入了警戒状态。
空间涟漪的中心,一个人影缓缓浮现。
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眸,与她一模一样的五官轮廓,穿着同样风格的衣服——利落的黑色外套,内搭简洁的衬衫长裤。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那是……另一个祝时。
不,准确地说,是“原版”的祝时。来自那个尚未被“如果线”分裂的、最初的宇宙。
她站在那里,身形单薄,却像一柄插在冻土里的残剑。她的眼神空洞,深邃得如同宇宙尽头的黑洞,浓重的黑眼圈诉说着长久的煎熬。她的肉体看起来完好无损,没有一丝伤痕,但一种难以言喻的、濒临崩溃的疯狂气息,如同实质的寒雾,从她身上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骤降。
她微微歪着头,目光扫过陆逸淼、文令仪、夏沫,最后,落在了“自己”——这个宇宙的祝时身上。
她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但所有人都读懂了那个无声的疑问:
“啊?”
紧接着,是第二个字,伴随着瞳孔的剧烈收缩,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怖的景象:
“……不?”
她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惨白如纸。第三个字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不……”
最终,所有的声音都哽在喉咙里,只剩下一个无声的、绝望的呐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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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预兆,没有询问。原版祝时猛地抬起手,五指张开,对着虚空狠狠一抓!
嗡——!
刺耳的蜂鸣声撕裂空气。客厅的景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纯白——南极。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冰晶,如同亿万根钢针扎向皮肤。巨大的冰盖在脚下延伸,与铅灰色的天空在遥远的地平线相接,构成一幅单调、绝望、吞噬一切的画卷。三个女警和这个宇宙的祝时,都被强行拉入了这段记忆的投影之中。
画面并非静止。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被冰雪半掩的古老遗迹入口。残破的石柱上雕刻着无法理解的扭曲符号,散发着不祥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腐臭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潮湿泥土混合着铁锈的怪异味道。
而记忆的主角——南极科考队的祝时,正坐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她的防寒服破旧不堪,脸上结着冰霜,嘴唇干裂发紫。她的眼神,是这片白色地狱中最令人心悸的存在——一种极致的、冰冷的清醒。她无视了身边如同地狱的景象,无视了那些在遗迹深处晃动、发出非人嘶吼的扭曲身影,甚至无视了脚下那摊暗红色的、尚未完全冻结的血迹。
她只是低着头,在一个边缘磨损的笔记本上,用冻得几乎握不住笔的手,一丝不苟地记录着:
日期: 未知(计时器损坏第37天)
地点: 威尔克斯地·重力异常区核心区域
环境: 持续暴风雪,风速约15级,气温-62℃。发现大型古代遗迹,结构非已知任何文明。存在强烈精神干扰场,初步判断与雕刻符号有关。
发现: “黑土”样本分析(第89次)。成分:未知有机质(65%),硅酸盐矿物(20%),高浓度铁元素(10%),微量人体组织残留(5%)。来源推测……(笔迹在这里停顿,颤抖了一下)……高度疑似生物质转化。食用后产生轻微幻觉,伴有体温异常升高及情绪亢奋,随后陷入深度疲惫。长期食用……依赖性显著增强。
观察: “仪式”仍在进行。对象:……(她写下一个名字,又狠狠划掉)……牺牲者转化为“黑土”效率约为73%。转化过程伴随强烈精神波动,可被遗迹吸收。地母……(她再次划掉)……所谓“神明”的意志渗透持续加强。
队员状态: ▅▅▅(通讯专家):失联(第15天),推测已遇难。张教授(领队):于第22天参与仪式,转化失败,成为“徘徊者”。李医生:第30天精神崩溃,自戕。王工程师:第33天试图逃离,被“守卫”捕获,用于仪式。赵研究员:……(她停顿了很久)……于昨日自愿成为祭品。目前存活确认:祝时(记录员),林青(地质勘探)。
备注: 必须保持记录。真相……必须留下。即使只有碎片。
她的笔尖在“林青”的名字上停留了很久,墨水晕开一小片。
就在这时,遗迹深处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混合着狂喜与极致痛苦的嚎叫。伴随着粘稠的、血肉被强行糅合撕裂的声音,一个扭曲的、由数具残破人体强行拼合而成的“东西”,在幽暗的祭坛光芒中蠕动着诞生,发出意义不明的嘶鸣。
祝时(南极)抬起头,看向那个方向。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麻木的观察。她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以便看得更清楚些。仿佛那只是一场需要记录的科学现象。
观影的四人,包括这个宇宙的祝时,都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陆逸淼捂住了嘴,文令仪脸色惨白,夏沫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那种纯粹的精神污染,透过记忆的投影,依旧能腐蚀心智。
“疯子……”这个宇宙的祝时低声吐出两个字,不知是在说记忆里的景象,还是那个正在展示这一切的“自己”。
记忆的画面继续流转。
食物彻底断绝了。压缩饼干、罐头、甚至最后一点应急的巧克力,都在漫长的绝望中消耗殆尽。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祝时和林青的喉咙。
林青,一个同样年轻的地质学家,是祝时在科考队里最好的朋友。他此刻靠在一块冰岩上,脸色灰败,眼窝深陷,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清醒。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小把颜色深沉的、近乎黑色的“土壤”。
“祝时……”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吃吧。”
祝时看着那“黑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知道这是什么。三个月了,她早就知道了。那些消失的队友,他们的“归宿”。她做过无数次分析,那微量的、无法抹去的人体组织残留,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数据里。
“不。”她干裂的嘴唇吐出拒绝,声音虚弱却坚定。
“不吃会死。”林青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悲哀,“饿死在这里,毫无意义。我们得活下去,至少……得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带出去。告诉外面的人,不要去南极……威尔克斯地……没有地母……或者说,祂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那‘祂’是什么?”祝时反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个以人类绝望和血肉为食的怪物?一个制造邪教和扭曲的源头?”
林青沉默了。他看着手中诡异的黑土,又看了看远处祭坛上蠕动的非人之物,最后目光落在祝时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某种决绝。
“我不知道。”他最终说,“但我知道,如果我们都死在这里,真相就永远埋葬了。吃吧,祝时。为了……真相。”
他掰下一小块黑土,强行塞进祝时手里。那东西入手冰凉,带着一种滑腻的、仿佛有生命的触感。
祝时看着掌心那团深沉的黑暗,胃部剧烈抽搐。她想起了张教授温和的笑容,想起了李医生在暴风雪中分享的最后一块巧克力,想起了王工程师调试设备时专注的侧脸,想起了赵研究员最后看向她时,眼中那份解脱般的平静……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她一直在吃……这个?
“哇——!”她再也忍不住,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极度的饥饿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让她眼前发黑。
林青没有劝她,只是默默地、近乎机械地将一小块黑土放进自己嘴里,艰难地吞咽下去。他的喉结滚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角滑下一滴迅速冻结的泪。
祝时看着他的样子,一股巨大的悲怆和荒谬感淹没了她。她看着手中的黑土,那东西仿佛在蠕动,在嘲笑。她想起了前辈的话:“与冰川底下的大地相比,人类的年龄太小,能看到的东西太少。但是,只要我足够近…只要我足够近,我就能看到足够多……前辈们说要珍惜还在的太阳,太阳升起只有4个小时,我们必须在每天的4个小时内……我只有一个愿望,请你好好的活,林青。”
好好活?
她猛地闭上眼睛,将那块冰冷、滑腻、带着同伴血肉气息的黑土,塞进了嘴里。没有咀嚼,直接咽了下去。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铁锈、泥土和腐败甜腥的味道在口腔和食道里炸开,伴随着一股诡异的暖流涌向四肢百骸,暂时驱散了寒冷和饥饿感,却带来了更深沉的眩晕和一种灵魂被玷污的恶心感。
她抬起头,看向林青。他也正看着她。两人眼中都充满了血丝,带着同样的绝望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求生欲。
“我是我吗?”祝时突然问,声音轻得像叹息,“吃下这个……我还是祝时吗?”
林青没有回答。他只是伸出手,紧紧握住了祝时冰冷僵硬的手。他的手同样冰冷,却带着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温度。
“活下去。”他低声说,更像是对自己说,“为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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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在试图靠近遗迹核心区域,寻找可能的出路或能量源时,七个由昔日队友转化而成的“徘徊者”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些“人”的身体扭曲变形,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黑色,眼中闪烁着非理性的红光,口中发出嗬嗬的怪响。它们动作僵硬却迅捷,带着对生者血肉本能的渴望。
战斗(或者说求生)是短暂而惨烈的。祝时和林青背靠背,用冰镐、地质锤甚至拳头拼命抵抗。祝时的手臂被一个“徘徊者”的利爪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剧痛让她眼前一黑。林青的额头也被砸破,鲜血糊住了他的眼睛。
“走!祝时!快走!”林青嘶吼着,用身体撞开一个扑向祝时的怪物。
“一起!”祝时咬牙,挥舞着冰镐砸碎了一个“徘徊者”的膝盖。
然而,更多的“徘徊者”从阴影中涌出。它们不知疲倦,不畏伤痛。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两人。
就在这时,林青的目光越过疯狂的怪物群,落在了遗迹最深处——那扇巨大、古老、布满诡异浮雕的石门上。石门紧闭着,门缝中透出幽暗的红光,隐隐传来无数痛苦灵魂的哀嚎。他记得张教授在精神彻底崩溃前,曾喃喃自语:“门……打开门……地母……需要祭品……自愿的……祭品……”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林青心中成型。他看着身边伤痕累累、眼神却依旧燃烧着不甘的祝时,又看了看手中紧握的、那块祝时送给他的、刻着两人名字的怀表。
他猛地将怀表塞进祝时染血的手中。
“祝时,我的朋友,”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温柔,“我要稍微离开一会。”
祝时一愣,一种巨大的不祥预感攫住了她:“林青?你要干什么?!”
林青没有回答。他抬起眼睛,那双被血污覆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决绝光芒。他向前踏出一步,两步,三步……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坚定。他无视了扑向他的“徘徊者”,仿佛它们只是无关紧要的尘埃。
他突然站定了身子,就在距离石门几步之遥的地方。他最后回望了一眼和他一路走来的同伴——那个倔强、聪慧、此刻眼中充满惊恐和不解的祝时。
他举起手,晃了晃手中沾满黑褐色血迹的地质勘探锤,像举起一面旗帜。然后,他低下头,无比珍重地吻了一下挂在自己脖颈的怀表——尽管它已经被血染红。在怀表冰凉的金属外壳下,是那张照片:南极科考船启航时,他和祝时在甲板上,迎着凛冽的海风,笑得如此灿烂,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希望。
“祝时,我的朋友,”他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遗迹中回荡,压过了怪物的嘶吼,“我要稍微离开一会。请不要耽误时间,继续前进吧。再见!再见!”
最后两声“再见”,带着无法抑制的抽泣和哽咽。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怀表扔向祝时的怀里。
祝时下意识地接住了那带着林青体温和血迹的冰冷金属。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看见林青猛地转身,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义无反顾地冲向那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巨大石门!
“不——!!!”祝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比任何一次受伤都要痛苦万分,“不要!林青!回来!滚开!别碰他!!!”
她像疯了一样挥舞着冰镐,不顾一切地冲向石门,想要阻止林青。她打退了扑上来的“徘徊者”,冰镐砸碎了怪物的头颅,黑红色的粘稠液体溅了她一身。但更多的怪物涌上来,死死地拖住了她。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林青的身影撞在那扇巨大的石门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石门上的浮雕仿佛活了过来,扭曲的符文亮起刺目的红光,如同无数条贪婪的触手,瞬间缠绕住林青的身体。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到极致的惨叫,身体在红光中剧烈地抽搐、变形、融化……他的血肉、骨骼、甚至灵魂,都在被那扇门、被门后的存在疯狂地吞噬、吸收!
几秒钟,或许更短。红光散去。
林青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小摊迅速冷却、凝固的暗红色痕迹,以及……那扇巨大石门,在沉重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轰鸣声中,缓缓地、向内部打开了一道缝隙。门后,是无尽的、翻滚的、如同活物般的黑暗。
所有的“徘徊者”都停下了动作,朝着敞开的门缝,发出敬畏而恐惧的低鸣,匍匐在地。
祝时站在原地,冰镐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砸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手中紧紧攥着那枚染血的怀表,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她没有哭,没有喊。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地望着那扇吞噬了她最好朋友的门,望着门后那片翻滚的黑暗。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色彩都褪去了。世界只剩下那片纯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以及手中怀表冰冷的触感。
我是谁?
我在哪?
林青……死了?
为了……让我活下去?
活下去……做什么?
吃黑土?变成怪物?或者……也变成祭品?
“我”,还活着吗?
一个声音在她心底疯狂呐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地母是假的!献祭是假的!林青……林青他……
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还在缓慢地渗出,染红了衣袖。但下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遗迹地面上,那些无处不在的、颜色深沉的“黑土”,仿佛受到了某种吸引,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迅速覆盖上她的伤口。一阵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剧痛、麻痒和冰冷触感的奇异感觉传来。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黑土渗入她的皮肉,与她的血液、组织混合、翻滚……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黏合”起来,留下一条狰狞的、颜色深暗的疤痕。
不,不是黏合。是……重构。
“啊……啊啊……”祝时终于发出了声音,不是尖叫,而是一种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她看着自己手臂上那条由黑土和血肉混合而成的疤痕,又抬头看向那扇敞开的、通往未知黑暗的门。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钻入她混乱的大脑:
死亡选择。
A. 或许是看到读不懂的语言古物兴奋研究被冻死。
B. 或许是知道地母是假的不吃黑土饿死。
C. 或者是直接用破冰镐敲死自己。
现在,门开了。选项D出现了:走进去,看看门后到底是什么。
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冰镐。沉重的金属触感让她麻木的神经有了一丝反应。
她看着冰镐尖锐的镐尖。
然后,在周围“徘徊者”敬畏的注视下,在石门后那片翻滚黑暗的诱惑(或者说召唤)下,祝时做了一件让观影者都感到心脏骤停的事。
她双手握住冰镐的长柄,将尖锐的镐尖,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用尽全力,狠狠地敲了下去!
噗嗤!
沉闷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