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茶道是皇上都夸奖过的,娘娘的茶果然是好茶”庆贵人恭维的说道。
魏嬿婉含笑看着庆贵人,“庆贵人喜欢,本宫等会让澜翠送点到你宫中,这江南进贡的碧螺春,皇上昨儿赏赐的,本宫就想着与众位妹妹一同分享。”
突然目光看向庆贵人对面的恪贵人身上。只见恪贵人接过茶盏后,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看了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又强自舒展,却迟迟未将茶盏送到唇边。
其他妃嫔也看到了恪贵人的举动,殿内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纯妃的团扇停了停,嘉嫔的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怎么?”魏嬿婉的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寒意,“恪贵人可是对本宫的茶不满意?”
恪贵人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茶盏,指节泛白:“嫔妾不敢...”
这时,纯妃轻咳一声,笑着打圆道:“皇贵妃娘娘有所不知,恪贵人来自蒙古科尔沁部,自幼喝惯了奶茶,怕是喝不惯咱们的绿茶呢。”
嘉嫔立刻接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恪贵人来自蒙古科尔沁部,怕是喝奶茶的时候也没有用过没这么精巧的茶杯吧?本宫刚刚瞧她拿茶盏的样子,活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恪贵人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却很快低下头去:“嫔妾确实...见识浅薄。”
恭常在突然柔声开口:“嫔妾听闻蒙古奶茶别有风味,不知何时能有幸品尝?”
恪贵人感激地看了恭常在一眼,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若娘娘们不嫌弃,嫔妾可以...”
“不必了。”魏嬿婉优雅地放下茶盏,瓷器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恪贵人,入了宫廷,就要守宫廷的规矩。既然成了皇上的妃嫔,自然要学着适应宫里的生活,可不能将蒙古粗野的习惯带到这里。”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这碧螺春是皇上最爱的茶,若是连皇上的喜好都不了解,如何能伺候好皇上呢?”
恪贵人闻言,脸色煞白。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将茶盏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苦涩的茶汤显然不合她的口味,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喉头滚动了几下才勉强咽下。
“嫔妾...谢皇贵妃娘娘教导。”恪贵人的声音有些发颤,眼角微微泛红,不知是被茶呛到了还是强忍泪水。
嘉嫔看着恪贵人勉强饮茶的模样,用团扇掩嘴轻笑:“皇贵妃娘娘的碧螺春可是茶中珍品,某些人这般牛嚼牡丹,怕是要辜负了娘娘的美意。”
魏嬿婉闻言,指尖轻轻摩挲茶盏边缘:“这茶叶一年才得八两,连皇上都舍不得多用呢,恪贵人实在不喜欢喝茶,本宫让宫人下次就不给你上了,本宫也不想强人所难。”
嘉嫔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恪贵人,意味深长地道:“猪八戒吃人参果,全不知滋味。”
魏嬿婉目光转向另外两位:“你们新入宫的,也要记住,在这深宫里,一言一行都要合乎规矩。”她顿了顿,语气忽然转冷,“今日是喝茶,明日可能就是别的什么了,可别扫了皇上的兴致,你们可是担待不起的。”
这句话看似是对三人说的,但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恪贵人身上。
恭常在和禧常在连忙低头应是,而恪贵人则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只能机械地点头。
纯妃在一旁看得分明,魏嬿婉的手段愈发老练了。这看似温和的“教导”背后,藏着怎样的锋芒,她再清楚不过,不过是给新人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