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亮起了灯,橘黄的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进忠出来,宣了口谕命永琪回去闭门思过。
永琪艰难地站起身,膝盖早已失去知觉。
小德子连忙上前搀扶,却被他摆手拒绝,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回阿哥所。
"舒娘娘不必送了,儿臣自己回去就好。"永琪在岔路口停下脚步。
舒嫔欲言又止,"那你早些休息,我让人送些活血化瘀的药来。"
她最终只说出这样一句。
永琪行礼告退,转身走向自己的寝殿。
"娘娘..."贴身宫女俗云担忧的轻声唤道。
舒嫔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润,"无事。"
次日钟粹宫内,永璋面色阴沉,手中的青花缠枝莲纹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在紫檀木案几上留下深色痕迹。
"皇阿玛现在眼里就只有四弟!"他猛地站起身,腰间玉佩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声响,"杜尔伯部的事全交给他办,如今五弟被斥责了,让我过去,还不是过去给他当陪衬!"
纯妃正在修剪一盆兰草,闻言手上一顿。金剪子擦过叶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永珹聪慧,你皇阿玛多倚重些也是常理。"
永璋冷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九龙玉佩。"那又如何!按理说,我才是长子,皇阿玛应该..."他话未说完,纯贵妃突然将金剪子拍在案上。
"住口!"纯贵妃厉声打断,随即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她压低声音,"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若传到你皇阿玛耳中...吃的亏还不够你长记性吗?"她没说完,但颤抖的指尖已经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永璋不服气地别过脸,"儿臣只是不明白,为何皇阿玛如今总是偏宠四弟,之前我们兄弟几个都不受重视也就罢了。
额娘,你看昨日五弟不过说了几句为姑母着想的话,就被罚跪。若是四弟说同样的话,皇阿玛怕是会称赞他仁孝!"
纯妃走到永璋面前,拉起他的手。触到他掌心那道骑射留下的茧子,心头一酸。她的长子啊,明明文武双全,却总是得不到皇上青眼。"我的儿,你要记住,在这深宫里,急躁是大忌。"
她轻轻抚平他衣襟上的褶皱,"永珹得宠一时,不代表永远。你皇阿玛最看重的是稳重、识大体..."
"稳重?识大体?"永璋猛地抽回手,"儿臣还不够稳重吗?上月江南水患,儿臣也是给了治水之策的;前日朝鲜使臣来访,儿臣也给了提议...可是皇阿玛……"
"够了!"纯贵妃突然提高声音,又立刻压低,"莫要再惹你皇阿玛生气了,他已经对你很不满了。咱们安稳些不行吗?"
“额娘放心,儿臣定不会牵扯到额娘,额娘就在宫里安稳的过你的日子就行了。”永璋说完就离开了。
"璋儿..."她还想说什么,永璋却已经转身走出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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