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35

"福晋小心！"

翠儿见小燕子来势汹汹，一个箭步挡在知画身前。

小燕子正在气头上，见翠儿竟敢阻拦，怒火更盛，手臂一挥，竟用上了几分功夫。她本就学过些拳脚，这一推力道不小，翠儿猝不及防，被狠狠一撞，整个人踉跄后退，后脑勺"咚"地一声重重磕在朱红色的亭柱上，顿时额头上肿起一个鸡蛋大小的包，疼得她眼泪直冒，却仍咬牙挡在知画前面。

知画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带得一个趔趄，身子向前倾斜。她下意识护住肚子，心中一片冰凉——若真摔下去，腹中孩儿恐怕……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揽住了她的腰。

永琪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息包围了她，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急促的起伏，心跳如擂鼓般剧烈。他刚刚几乎是飞身而来，连衣袍都因动作太大而翻飞起来。

"知画，你没事吧？"

永琪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他的手在微微发抖，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看到了最可怕的后果——若知画真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知画站稳脚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眼中再无往日的温柔，只剩下刺骨的寒意："松手！有事！"

她猛地挣脱永琪的怀抱，此刻的她再也不是那个温婉可人的江南闺秀。她的脸色冷若冰霜，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一步一步向小燕子走去。

虽然她穿着平底绣花鞋，比穿着花盆鞋的小燕子矮了大半个头，但此刻她周身散发的气场，却仿佛能将整个凉亭都笼罩在阴影之下。

小燕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石桌边缘。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知画——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杏眼此刻如寒潭般冰冷，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连唇角抿起的弧度都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你、你想干什么？"

小燕子的声音有些发颤，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色厉内荏地喊道：

"我可是皇阿玛亲封的还珠格格，你——"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小燕子的话。

知画这一巴掌用上了全身力气，清脆的响声在花园里回荡。

小燕子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扇得歪向一旁，腰部重重撞在石桌边缘，桌上的茶壶杯碟被她一扫而落，"哗啦"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

小燕子捂着迅速肿起的左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眼泪瞬间涌出，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你敢打我？你这个贱人敢打我？"

凉亭内外一片死寂。连风都仿佛凝固了，只有几片落叶在半空中打着旋儿，迟迟不肯落地。

永琪怔在原地，瞳孔微微放大，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知画——那个永远温柔似水、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知画，竟然当众掌掴了小燕子！

知画缓缓收回手，指尖还在微微发麻。她看着小燕子脸上渐渐浮现的红色掌印，那清晰的五指痕迹像是烙在了雪白的肌肤上。心中竟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痛快，像是闷了许久的浊气终于找到了出口。多少个月了？自从踏入景阳宫的大门，她处处忍让，不想和没脑子的人计较。可今天，小燕子竟敢威胁到她的孩子！

"这一巴掌，"知画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每个音节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是教你明白何为尊卑。"她微微抬起下巴，"我是皇上钦点的五福晋，腹中怀着皇嗣。你今日若害我跌倒，伤及龙胎，"她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这罪名，你担得起吗？"

小燕子被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脸上的疼痛和当众受辱的羞愤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血丝密布，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竟从腰间抽出一条暗红色的软鞭。

"我打死你这个狐媚子！"

鞭影如蛇，带着破空之声朝知画迎面抽来。永琪瞳孔骤缩，身形一闪，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整个人如盾牌般挡在知画面前，同时右手如电般伸出，精准地抓住了鞭梢。细韧的皮鞭在他掌心勒出一道血痕，殷红的血珠立刻渗了出来，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