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36

"够了！"永琪的声音如雷霆炸响，震得凉亭顶上的琉璃瓦都似乎在颤动，"小燕子，你疯了吗？知画怀着身孕！"

小燕子被这一声厉喝震得浑身一颤，眼中的疯狂稍稍退却，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恨意取代。她死死盯着永琪护在知画身前的身影，嘴唇颤抖着："永琪！你居然护着她？"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哭腔，"你忘了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吗？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

永琪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一把夺过软鞭，狠狠掷在地上："那是在你一次次无理取闹之前！在你一次次羞辱知画之前！在你差点害她跌倒之前！"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小燕子，你看看你自己，还有半点之前那个还珠格格的样子吗？你现在就和那些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小燕子被这番话刺得脸色煞白，踉跄后退两步，眼中迅速积聚起泪水："永琪...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知画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深深的疲惫取代。她转身走向还坐在地上的翠儿，轻轻扶起她："疼吗？我们回去上药。"

翠儿眼中含泪，却强撑着摇头："奴婢没事，福晋您...您没伤着吧？"

知画摇摇头，她突然上前一步，纤细的手指如铁钳般掐住小燕子的脖子，将她狠狠按在石桌上。茶盏"哗啦"一声被扫落在地，碎瓷片四溅。

"你算什么东西？"知画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锋利的刃。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小燕子，眼中满是不屑，"一个粗俗野蛮的民间女子，我不搭理你，是给你脸面。"

小燕子被掐得面色涨红，双手拼命去掰知画的手指，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这才惊觉，这个看似柔弱的江南女子，手劲竟大得惊人。

知画俯下身，红唇几乎贴上小燕子的耳廓："你整天疯疯癫癫装天真，不代表我怕你。"她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毒蛇般的嘶嘶声，"我脾气好，不代表你可以蹬鼻子上脸，挑战我的权威！不要忘了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想你和你那个哥哥活命，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心。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记住，我是皇上钦点的嫡福晋，是正室，是这景阳宫的女主人！"她冷笑一声，"即使是五阿哥，也没有权利废掉我！"

小燕子的瞳孔剧烈收缩，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直接捅破了她最后的幻想。她挣扎着想要反驳，却因脖颈被制而只能发出"咯咯"的声响，脸色已经由红转紫。

知画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忽然松开手，像丢垃圾般将她甩开："或许和你说这些，以你蠢笨的脑子也听不懂。"她故意放慢语速，像教三岁孩童一般，"你不是最懂民间规矩吗？那你该明白——"她红唇轻启，吐出最残忍的字眼，"你如今的地位，就是个姨太太，或者说，小老婆。"

小燕子从桌上滑下来，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她抬头看向永琪，眼中满是求救的信号，却震惊地发现永琪只是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知画你......"永琪的声音有些发颤。眼前这个气势凌人的女子，与他记忆中那个温婉可人的知画判若两人。

知画一个眼风扫过去，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鬓边垂落的珠钗，那姿态优雅得仿佛在赏花，说出口的话却冷若冰霜："五阿哥莫不是想要宠妾灭妻？"她故意顿了顿，"那我们可以去皇阿玛那里聊聊，看看他老人家会怎么说。"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上精致的云纹刺绣，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体："好好教导你的侧福晋，下次见到本福晋要行礼。"她突然抬眸，眼中寒光乍现，"不然，我可是要亲自教一教侧福晋规矩的。"

"翠儿，"知画突然转向额头还肿着的侍女，声音轻柔得像在讨论今日的天气，"去把侧福晋身边的太监宫女都拉出去，每人打三十板子。"

小燕子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凭什么打我的人？"

知画连眼神都懒得给她，只是轻轻抚过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这个动作带着无声的威胁："就凭我是五福晋，是这个景阳宫的女主人。"她终于看向小燕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就凭你今日犯上作乱，险些伤及皇嗣。"

小燕子彻底崩溃了，她转向永琪，眼中的泪水在阳光下闪着破碎的光："好啊，你们都欺负我！"说着竟扬起手要打永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