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38

"我无理取闹？"小燕子眼泪汪汪地指着自己，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像"是我无理取闹吗？不是你的心开始摇摆不定了吗？你敢说你一点儿都不喜欢知画吗？你去她房里这么多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尖锐，"你敢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发誓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永琪头上。他猛地甩开小燕子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上雕花屏风，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够了！"永琪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怒火，额角的青筋清晰可见"好好的，为什么要说到知画肚子里的孩子？"他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你善良一点儿好不好？孩子是无辜的！"

小燕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但很快又扬起下巴："怎么？不敢发誓？"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果然你是个骗子。"

永琪深吸一口气，突然感到一种奇怪的释然"我承认，"永琪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一潭死水，"我对知画是有些欣赏，甚至是喜欢。"

他看着小燕子瞬间惨白的脸色，却还是继续道："那又怎么样？她那样的女子，温柔知礼，善解人意，任何一个认识她的男人，都很难不对她动心。"

"而且你要明白一个现实——她如今才是我的妻子。皇阿玛指婚，老佛爷认可，宗人府记档。从名分到礼法，她都是无可争议的五福晋。"

"那我呢？我们的誓言呢？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

永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小燕子，人是会变的。"他轻声道，像是说给小燕子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就像你，从前的你善良活泼，"他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左脸上，"现在的你..."

"对不起，永琪，"小燕子突然扑进他怀里，泪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前襟，"我就是嫉妒，我嫉妒的快要发疯了！"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衣襟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为什么她就是知书达理，惹人喜爱的？为什么她就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我到现在连简单的成语也学不全？"

她仰起泪痕斑驳的脸，"我就是嫉妒她，嫉妒你对她的欣赏！呜呜......你不要喜欢她，也不要对我不喜欢，好不好......"

永琪的手悬在半空，终究还是轻轻落在她颤抖的肩头。他想起初见时那个在民间无拘无束的样子，眼中闪着不服输的光芒。可如今，那双眼睛里只剩下扭曲的嫉妒自卑，像一朵过早凋零的花，是他让她变成这样的吗？

正当永琪不知如何回应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殿内凝重的气氛。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来，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连帽子都跑歪了也顾不上扶正。

"五阿哥，不好了！"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发颤，"福晋院里刚刚宣了太医，奴才、奴才在院外看了眼..."他咽了口唾沫，脸色煞白，"奴才只看到嬷嬷们匆匆端了一盆血水从屋里走了出来......"

永琪心头猛地一紧，知画才四个月的身孕，若是......他的脑海中闪过最可怕的画面，顿时手脚冰凉。

"知画她怎么了？"永琪的声音陡然提高，不等小太监回答，已经一把推开他，抬脚就朝后院跑去。他匆忙间回头对小燕子丢下一句："小燕子，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了殿门。

小燕子愣在原地，看着永琪飞奔而去的背影，心口像被利刃狠狠刺穿。她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装模作样！"她猛地站起身，就要追上去，"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程度！"

殿外的宫女太监们立刻围了上来，为首的嬷嬷硬着头皮拦住她："侧福晋，您在禁足期间，不能出去啊！"

"滚开！"小燕子厉声喝道，抬手就要推开挡路的宫人。

宫人们顿时慌了神，小燕子猛地推开挡在最前面的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