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开口,手中佛珠转动的声响格外清晰,"知画这次虽然保住了胎,但难保下次......"
皇上会意,当即下令:"来人!"
"奴才在!"总管太监快步上前,弯着腰等候吩咐。
"从乾清宫调一队侍卫,专门保护五福晋的院落。"皇上目光如炬,"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嗻!奴才这就去办!"总管太监领命而去。
太后走到床前,布满皱纹的手轻轻为知画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好孩子,你且安心养胎。"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永琪,声音虽轻却字字千钧,"有哀家和皇上为你做主,看谁还敢造次。"
知画虚弱地点点头,唇角勉强勾起一丝笑意。她纤细的手指从锦被中伸出,轻轻搭在太后手上:"谢皇阿玛,谢老佛爷。"
皇上见状,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他转身对永琪道:"你也该好好反省了。"语气虽严厉,眼中却带着几分期许,"朕希望下次来景阳宫,是来喝孙儿的满月酒。"
永琪深深叩首:"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
这日午后,紫薇前来探望。知画正倚在窗边的软榻上小憩,听到通传后缓缓睁开眼,示意翠儿将人请进来。
"知画,你没事吧?"紫薇一进门就露出温柔的笑意,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一旁的宫女,"我带了些补品来,看上去你气色还不错。"
她轻移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小燕子她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她的性格,人虽有些大大咧咧,可是善良开朗,她一定不会是故意推你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她伸手想握住知画的手,"你这么知书达理的,就别和她计较了。"
知画不着痕迹地避开紫薇的手,靠着软枕讽笑一声:"你觉得我像没事吗?"
她抬眸直视紫薇,眼中寒光闪烁,"无论她是不是故意的,事实是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五天了,我的孩子差点儿没了。"她的手轻轻抚上腹部,"你知道的,这可能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一个孩子。"声音突然哽咽,"你觉得我会没事吗?"
紫薇讪讪一笑,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
"不要和我说知书达理,那不是我原谅她的借口。"知画目光如刀,直直刺向紫薇,"事情发生了这么久,她为什么不自己来道歉?五阿哥来过,晴儿来过,你也来了,你们都让我不要怪小燕子。"她突然提高声调,"那你告诉我,我该怪谁?怪我自己吗?"
"知画,话不是这么说的。"紫薇被激得站起身来,声音也冷了几分,"你当日嫁给永琪,就知道他心里只有小燕子,可你还是选择嫁给他。"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知画隆起的腹部,"为了你所谓的家族荣耀,今日的局面,你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呵!"知画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却冷得让人发颤,"现在不是你们求着我救萧剑的时候了。"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虽然有时过境迁这个词,可我没想到紫薇格格颠倒黑白的本事如此的炉火纯青。"她抬眼,眼中满是讥诮,"真是让我佩服。"
紫薇气得脸色发白,知画却突然话锋一转:"不知,若是小燕子伤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毫无芥蒂的说出原谅她的话吗?"
说话间,她借着衣袖的遮掩,指尖轻弹,一颗孕子丹悄无声息地落入紫薇的茶水中,霎时便化开了。
紫薇面色铁青,她抬手喝了口茶顺顺气,将茶杯重重放到一旁的小几上:"没想到知画你口才如此出众,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知画,"既然话不投机,那我就先告辞了!"走到门口又回头,意味深长地道:"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知画看着紫薇离去的背影,轻嗤一声:"都什么毛病,说不过就威胁人家以后不要后悔。"她抚摸着腹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以后的路那么长,谁后悔还不一定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翠儿端着安胎药进来,见主子神色有异,小心翼翼地问:"福晋,您没事吧?"
知画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将空碗递还给翠儿,“无事,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