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们的笑话吗?"
小燕子猛地从角落里窜出来,自从因为知画挨过两次板子后,她对知画的恨意已经深入骨髓,每每想起那些屈辱的疼痛,都让她夜不能寐。
她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许久未曾开口说话,又像是哭喊了太久伤了嗓子。
知画连眼神都懒得给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丝绸衣裳下圆润的弧线彰显着新生命的存在。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她连声音都懒得提高:"原来,紫薇格格小产,在你看来是笑话吗?"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小燕子脸上。知画的声音轻柔似水,却字字如刀,精准地扎进最痛的地方。
小燕子噎住了,脖子涨得通红,青筋在薄薄的皮肤下跳动。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是啊,她怎么能说紫薇小产是笑话?那可是她最好的姐妹啊...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
房间里弥漫着药草的苦涩气息,混合着熏香的味道,令人窒息。紫薇半倚在床榻上,脸色比雪白的枕头还要苍白几分,眼睛下方是浓重的青影。她看着眼前这一幕,嘴唇微微颤抖。
知画不再理会呆立的小燕子,朝身后的珍儿示意了一下。珍儿立刻将带来的锦盒放在桌上,掀开盖子时,里面是上好的血燕窝和人参,都是养身子的珍贵药材。
"这是一些上好的补身子的药材,你收下吧。"知画看着紫薇,眸色平淡地点点头,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我走了。"
知画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之前还对她嘲讽的紫薇格格,如今在她眼中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一个被所谓"好姐妹"害得失去孩子的可怜虫。
"知画,谢谢!"紫薇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像是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头,"对不起..."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在苍白的面颊上划出两道晶莹的痕迹,滴落在锦被上,晕开深色的圆点。
知画脚步微顿,她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脸,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不必。"两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重若千钧。
那声"对不起"有些讽刺——在她被小燕子推倒险些流产时,在她被紫薇道德绑架要求原谅时,这些人可曾想过对她说一声"对不起"?现在她们尝到了同样的痛苦,才知道当初的她有多痛。
小燕子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冲上前几步:"你这是什么态度!紫薇在跟你道歉,你..."
"小燕子!"紫薇突然提高了声音,随即因为用力过猛而咳嗽起来,尔康连忙上前扶住她颤抖的肩膀。
知画终于转过身来,"我的态度?"她轻笑一声,手指再次抚上腹部,"至少我没有害死别人的孩子。"
小燕子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直接刺穿她最后的防线。
"我...我不是故意的..."小燕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知画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珍儿,我们走。"
紫薇望着知画离去的背影,突然意识到,她掏心掏肺对待的"好姐妹",却亲手毁了她的一切。
尔康紧紧握着紫薇冰凉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他看向呆立的小燕子,眼中满是责备:"小燕子,你能不能离开。紫薇需要休息。"
小燕子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尔康,连你也..."
"够了!"永琪突然从门外走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者憔悴的紫薇,最后目光落在小燕子身上,"你还嫌闹得不够吗?"
小燕子看着永琪眼中的厌恶,终于崩溃大哭:"你们都怪我!你们都恨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她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盖,像个迷路的孩子。
永琪闭了闭眼,对门外的太监吩咐道:"送还珠格格回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