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上前拉住小燕子:"够了,让他们走吧。"
"永琪!连你也..."小燕子甩开他的手,眼中满是受伤和愤怒,"你们都背叛我!你们都..."
"不是我们背叛了你,"永琪的声音异常冷静,"是你背叛了所有人的信任和感情。"
小燕子如遭雷击,呆立原地。尔康趁机抱着紫薇快步走出房门,向等候的轿辇走去。
当轿帘放下的一刻,紫薇终于崩溃大哭。尔康紧紧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没事了,没事了..."他一遍遍重复着,像是在念一句救命的咒语。
轿子缓缓离开皇宫,紫薇透过纱帘回望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那里埋葬了她的孩子,也埋葬了她与小燕子的友情。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此刻,她只想逃离这一切,回到那个没有小燕子的、安全的地方。
而在他们身后,小燕子瘫坐在地上,终于意识到,有些错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挽回的。
养心殿内,鎏金香炉中龙涎香的青烟袅袅上升,却驱不散满室的凝重。
乾隆眉头紧锁,手指重重划过西南战报上的阵亡数字,朱砂笔在奏折上留下几道刺目的红痕。
清缅战事一度打得胶着,前线将士伤亡惨重的消息让这位年近六旬的帝王眼角又添了几道皱纹。
"混账!"他突然拍案而起,惊得侍立的太监浑身一颤。奏折上写着缅军利用丛林地形设伏,导致清军先锋营全军覆没的消息。
乾隆揉了揉太阳穴,青筋在额角隐约跳动。他抬头看向殿中站着的两位年轻人,目光如炬。
"皇阿玛,儿臣愿往西南,为国效力!"永琪单膝跪地,声音如金玉相击般清亮坚定。
一旁的尔康也立即跪下,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臣亦愿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下还带着未消的青色,自紫薇小产后他几乎夜不能寐。
乾隆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永琪已经二十八岁,是时候让他历练一番;尔康,傅恒多次夸赞其军事才能...皇帝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案,发出沉闷的声响。
"永琪,"乾隆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试探,"你可知道战场不是儿戏?刀剑无眼.."
"儿臣知道。"永琪抬起头,目光灼灼,"正因如此,儿臣更不能躲在宫墙之后。皇阿玛教导儿臣,爱新觉罗家的男儿,当以江山社稷为重。"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欣慰。他看向尔康:"尔康,紫薇刚刚经历丧子之痛,此时出征..."
"回皇上,"尔康的声音坚定如铁,"紫薇支持臣的决定。她说...大丈夫当保家卫国。"
乾隆深深看了两人一眼,突然一拍桌案:"好!传朕旨意!"
三日后,圣旨下达,封经验丰富的傅恒为大将军,永琪和尔康为左右副将,三日后出发。圣旨末尾特别强调,此战务必要打出大清的威风。
消息传到景阳宫时,知画正在窗边绣架前给未出世的孩子绣小衣。
针线在锦缎上穿梭,绣出一朵朵祥云图案,每一针都细密匀称。
听到珍儿的禀报,她的手微微一顿,针尖在指尖刺出一粒血珠,很快被她用帕子掩去。
"福晋,您不去看看五阿哥吗?"翠儿小心翼翼地问,手里捧着刚沏好的安胎茶。
知画轻轻摇头,将绣绷转向光线更好的方向:"他有他的路要走。"手指抚过绣绷上的祥云,那里已经绣了大半,云纹蜿蜒如流水,"我们也有我们的。"
而在不远处的侧殿,小燕子震惊,"他去打仗?他居然要去打仗?!他是不是为了躲开我?是不是?!"
宫女们噤若寒蝉,没人敢回答。
出征前夜,永琪踏着月色来到知画房前。他抬手欲叩门,却在半空中停住,指尖微微发颤。
屋内透出的暖黄烛光在门缝间流淌,隐约能听见侍女收拾针线的细碎声响。
"五阿哥?"珍儿推门出来,险些撞上伫立的身影,惊得差点摔了手中的茶盘。
永琪摆摆手示意她噤声:"福晋歇下了吗?"
"还未,福晋正在绣..."珍儿的话未说完,屋内已传来知画清冷的声音:
"珍儿,请五阿哥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