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却不打算就此放过甄嬛,现在后宫中最得意之人莫过于甄嬛,她身怀龙嗣,两人又因刘畚一事,积怨颇深,华妃三言两语,就罚她去殿外跪着诵读《女诫》。
“今日大家齐聚翊坤宫听事,莞嫔无故来迟,目无本宫,以下犯上,素日又巧言令色,罚于翊坤宫外跪诵《女诫》,以示教训。”
敬妃猛地站起身:"华妃娘娘!莞嫔腹中可是皇上的骨血啊!"
安陵容也跟着起身,声音轻柔却坚定:"娘娘明鉴,前日章太医还说莞嫔胎气不稳..."
"闭嘴!"华妃突然拍案而起,九凤金钗的流苏剧烈晃动,"本宫看你们是忘了谁在执掌六宫!"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甄嬛,"是要本宫亲自'请'你出去吗?"
烈日下的花岗岩地面烫得惊人。甄嬛刚跪下就疼得轻呼一声,沈眉庄不顾阻拦冲出来跪在她身旁,用衣袖为她遮挡阳光。
"读!"华妃慵懒地靠在廊下的紫檀椅上,宫女们轮流打着孔雀羽扇,"《女诫》第七篇,给本宫大声念!"
甄嬛颤抖的声音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微弱:"清闲贞静,守节整齐..."
"没吃饭吗?"华妃突然厉喝,示意周宁海上前。太监手中的拂尘狠狠抽在沈眉庄背上。
"啊!"沈眉庄痛呼出声。
"华妃娘娘!"安陵容突然提高声调,指尖死死掐进掌心,"莞嫔已经面色青白,若龙嗣有失..."
"闭嘴!"华妃厉声打断,鎏金护甲在扶手上刮出刺耳声响,"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本宫?"她猛地站起身,凤钗上的珍珠串剧烈晃动,"不过是个..."
"啊!小主!"槿夕凄厉的尖叫骤然打断华妃的话。只见甄嬛整个人瘫软在地,月白色的裙裾上赫然洇开一片刺目的鲜红。
"嬛儿!"沈眉庄扑过去,染血的双手颤抖着捧起甄嬛惨白的脸。就在这混乱之际,宫门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果郡王!您不能..."守门太监的阻拦声未落,果郡王已经带着流朱闯了进来。他一身靛蓝色常服被汗水浸透,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
"华妃娘娘。"允礼草草行礼,目光却死死锁在甄嬛身上。
华妃脸色骤变:"荒唐!后宫重地..."
允礼一把抱起已经不省人事的甄嬛。
"血!有血!"颂芝突然尖叫着指向地面。
华妃踉跄后退,跌坐在椅子上,精心描绘的妆容被冷汗浸花:"怎么会...太医明明说过..."她神经质地重复着,"是她自己身子弱,自己无福...与本宫无关..."
安陵容默默退出翊坤宫。宝鹃小声道:"华妃不是说跪一个时辰无碍吗?"
"花岗岩地面晒得滚烫,又专挑正午行刑..."安陵容轻轻摇头,"华妃这是自作孽。"
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宣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安陵容端坐在紫檀案前,狼毫笔尖在《往生咒》上缓缓游走,一笔一划皆端正庄重。
"容儿,在写什么?"胤禛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安陵容搁笔起身行礼,却被他虚扶住手腕。
"在抄佛经。"她轻声答道,指尖轻轻抚过未干的墨迹,"为莞嫔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抄两卷《往生咒》,送去宝华殿供奉。"
胤禛的目光落在宣纸上,那些工整的小楷仿佛带着温度:"你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