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143

坤宁宫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弘历面色阴沉如铁，手指在扶手上敲击的节奏暴露了他内心的暴怒。

高晞月静静坐在一旁，脸上看不出喜怒。

"皇上！"如懿跪地行礼，"此事蹊跷，凌云彻素来忠厚，断不会..."

"你敢为这个混账奴才求情？"弘历猛地拍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他看向高晞月，见她始终沉默，心中怒火更甚，"秽乱宫闱，罪不容诛！"声音里的寒意让殿内温度骤降。

如懿抬头，目光坚定："臣妾不敢。只是..."她深吸一口气，"此事若传扬出去，损害的可是皇后娘娘的清誉啊。到时候，连皇上的颜面..."

弘历眼神一凛。如懿说得没错，此事若闹大，最受伤的只会是高晞月。他转向高晞月，见她面色已平静，心中稍安。

"那就发配他去木兰围场做苦役！"弘历冷声道，"永生不得回京！"

如懿松了口气，向高晞月投去感激的一瞥。她知道，若非皇后默许，皇上绝不会轻易改口。

"皇后娘娘受惊了，还是早些歇息吧。臣妾告退。"她行礼退下。

待众人退下，弘历立刻将高晞月拉入怀中，心疼得无以复加。

高晞月靠在他胸前，指尖抚过他紧锁的眉头，"这事就此揭过是最好的，不然，不知道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养心殿内，弘历独坐在御案前，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紫檀木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凌云彻不过是个小小侍卫，怎会有胆量私藏皇后贴身衣物？更蹊跷的是，那肚兜竟堂而皇之地放在他住处最显眼的位置，仿佛...生怕别人找不到似的。

"李玉。"弘历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去查查凌云彻近日都与谁接触过。"他眯起眼睛，"特别是...后宫中人。"

若此事真是冲着高晞月来的...弘历猛地攥紧拳头。

次日清晨，一道谕旨震惊六宫——皇上召玫嫔午后至养心殿伴驾。这消息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启祥宫内，

"玫嫔？"金常在声音尖利得变了调，精心描绘的柳叶眉扭曲成一团，"皇上多少年没正眼瞧过她了，怎会突然..."金玉妍十分心慌。

丽心小心翼翼道："许是皇上念旧..."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怎么可能！"金常在猛地站起，在殿内来回踱步，忽然，她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只能让她开不了口了。”

永和宫内，玫嫔白蕊姬正对镜梳妆。镜中的女子脸色苍白如纸，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昔日娇艳的容颜已被病痛消磨得不成样子。她拿起胭脂，轻轻点在唇上，却掩不住那股子病气。

贴身宫女忧心忡忡地递上药碗，"您这身子..."

玫嫔苦笑道："皇上难得想起我，岂能不去？"

长街上，如懿与海兰并肩而行，远远看见丽心端着食盒往永和宫方向去。那宫女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就不怀好意。

"那不是金常在的贴身宫女吗？"海兰蹙眉，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绞紧，"她去永和宫做什么？"

如懿若有所思："跟上去看看。"她拉着海兰躲在一株海棠树后，只见丽心在永和宫外拦住一个小宫女，笑吟吟地说要帮忙试菜。那小宫女犹豫片刻，竟真的将食盒递了过去。

"奇怪..."海兰低声道，眼中满是困惑，"金常在何时这般热心了？"

如懿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拉着海兰快步走进永和宫。

殿内药香浓郁，玫嫔正倚在榻上喝药，见二人来访，勉强扯出个笑容："稀客啊。"

"玫嫔妹妹。"如懿直入主题，声音压得极低，"方才我们看见金常在的宫女在为你试菜..."

玫嫔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她也是一片好心。"

说着拿起银针在饭菜中试了试，见针未变色，挑眉道，"愉妃娘娘是否多虑了？"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海兰还想再劝，玫嫔却已不耐烦："我这病体本就吃不下什么，你们若不信..."她随手将饭菜递给一旁的鹦鹉，"让它先尝尝。"

那鹦鹉欢快地啄食了几口，忽然翅膀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如懿沉声道："是剧毒。"

她抬头看向玫嫔，只见对方脸色惨白如纸，"现在你还觉得金常在是好心吗？"

海兰道："这饭菜我们会让江太医查验。妹妹近日...可曾得罪过金常在？"

"我...我许久未出宫门，如何得罪她？"玫嫔声音发颤，忽然想起什么，瞳孔猛地收缩，"除非...除非是因为那件事..."

如懿与海兰对视一眼，正要追问，玫嫔却猛地摇头："不，不可能...那件事没人知道..."

离开永和宫后，海兰忧心忡忡地回头望了一眼："姐姐，此事要禀报皇后娘娘吗？"

如懿摇头："娘娘近日身子不适，还是先别惊动她了。倒是金常在...为何突然对玫嫔下此毒手？"

海兰轻声道："或许玫嫔知道些不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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