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清明节,陆沉川注射完第37支吗啡后,发现自己能看见1997年的阳光穿透病房墙壁。而正在1997年核对信件的林絮,突然发现所有钢笔都写不出蓝墨水——它们全变成了血。
1.
桐花镇老槐树的年轮里渗出银色黏液,林絮蹲在树洞前,用镊子夹出第十二封"未来信件",邮戳显示这封本该在三天后从2007年寄出。
林絮对着阳光辨认信纸暗纹
林絮经纬度坐标?
突然摸到纸面凸起的摩斯密码
林絮等等...这是十年前化工厂的爆炸当天气象数据!
张叔丫头,你后颈的胎记...今早是不是变成了银杏叶形状?
林絮没来得及回答,树洞突然喷出滚烫的蒸汽。1997年的树皮上浮现出2007年的刻字——"沉川与阿絮 到此一游",落款日期是她生日。
2.
2007年病房的监控屏幕滋啦作响,陆沉川把输血管扎进银杏树根茎。树皮裂开露出1997年的林絮倒影,她正把他昨天烧毁的情书种进花盆。
陆沉川对着树洞说话
陆沉川能听见吗?
树根突然缠住他残缺的小指
陆沉川别种那封信!那是我故意...
咳出带花瓣的血
林絮1997在花盆前举起喷壶
林絮陆沉川!你到底是连环杀手还是未来科学家?
林絮谁在说话?
突然愣住。两个时空的声波在树洞形成共振,陆沉川看见自己1997年的病历卡从树根里长出——诊断日期竟写着2007年4月15日。
3.
化工厂地下管道漂浮着1997年的雨和2007年的雪,林絮举着手电筒爬行,腕表指针开始逆时针飞转。
林絮摸到管壁刻痕
林絮这是...化学公式?
手机突然收到空白短信,屏幕倒映出身后人影
林絮陆沉川?你跟了我十年还是三天?
陆沉川2007从时空裂缝跌落
#陆沉川小心头顶
扑倒林絮的瞬间,生锈的阀门砸在他后背
#陆沉川别碰那些公式...那是计算你死亡概率的方程式...
鲜血滴在林絮的邮差制服上,瞬间开成银杏花。她没发现自己的发梢正在变白——2007年的陆沉川每流一滴血,都在消耗她未来的时间。
4.
邮局地窖的电磁场开始扭曲,张叔掀开尘封的1967年档案,泛黄照片上是年轻时的自己抱着婴儿林絮,背后站着锁骨带瘀斑的男人。
张叔老泪滴在照片上
张叔轮回开始了...
突然撕碎照片吞下
张叔丫头,离银杏树远点!那不是救赎...
被突然倒流的时钟指针割伤喉咙
林絮撞开地窖门
#林絮张叔!陆沉川的癌细胞...
看见满地照片碎片僵住
#林絮这婴儿襁褓...怎么绣着我的工号?
月光透过气窗照在血迹上,拼出"1999.3.21"的日期。那是化工厂爆炸的日子,也是林絮档案里缺失的两年记忆起始点。
5.
2007年暴雨夜,陆沉川用手术刀剖开银杏树,树心嵌着林絮的邮差徽章。当他摘下徽章,1997年的林絮突然在邮局昏厥,手里攥着的信显现出最后一行字
陆沉川把徽章按进胸口的肿瘤
陆沉川阿絮,这次换我替你死...
树根刺穿心脏的瞬间,1997年的化工厂爆炸声提前响起。
林絮1997在火海中惊醒
#林絮陆沉川你在哪!
吸入浓烟前看见天空裂开,二十六岁的他正在时间尽头坠落。
两枚邮差徽章同时在不同时空融化,青梧巷17号的信箱轰然倒塌,露出埋在地底的青铜钟——钟摆竟是林絮的DNA双螺旋结构,每一节都刻着未寄出的情书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