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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记忆灰烬

春风未抵达的情书

1997年立夏清晨,林絮在邮局柜台发现自己的指纹正在消失。而2007年的陆沉川突然能徒手穿过墙壁——他的身体正变成1997年春天的柳絮浓度。

1.

青梧巷17号废墟升起银色篝火,林絮把最后一封未拆信件投入火堆,火焰却凝结成冰柱,映出陆沉川在2007年病房写字的倒影。

林絮用火钳敲碎冰柱

林絮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

冰渣划破手指,渗出的血珠浮空组成日历

林絮1999年3月21日...爆炸日?

陆沉川2007,隔着冰幕抓住林絮的手腕

陆沉川那天你会死!

掌心癌变的黑斑突然转移到林絮手背

陆沉川看明白了吗?我们的命是跷跷板!

篝火轰然爆燃,烧焦的信封残片显现指纹——1997年的林絮和2007年的陆沉川,指纹纹路完全重合。

2.

桐花镇档案馆的地下三层,张叔的尸斑呈现出银杏叶脉络。他紧攥的档案袋里,躺着林絮的出生证明——父母栏嵌着她与陆沉川的合影底片。

林絮用手电筒照亮发霉的档案架

林絮张叔...你早就知道?

翻到1987年救灾记录突然僵住

林絮这照片...1999年爆炸现场怎么会有我?

泛黄照片上,穿防化服的林絮正从火场抱出昏迷的陆沉川。照片边缘标注着"摄于1977年",那时她本该是未诞生的虚数。

3.

2007年手术台上,陆沉川的癌细胞突然开始歌唱。主刀医生切开他胸腔时,心脏上缠着1997年的电话线,末端连着林絮的听诊器。

陆沉川在麻醉中梦呓

陆沉川阿絮...把听筒放下...

心电图突然接入1997年的电台频率

陆沉川那是死亡倒计时!

林絮1997,在邮局接起突然响铃的红色电话

林絮喂?

听筒传来自己未来的哭声

林絮这...这是我自己的声音?

电话线从陆沉川的心脏血管里生长出来,当林絮挂断电话,2007年的手术刀突然刺穿主刀医生的手掌。

4.

化工厂地下实验室的镜面墙突然液化,林絮看见二十六岁的自己正给七岁的陆沉川注射蓝色药剂。镜中倒影的工牌姓名竟是"陆沉川"。

林絮用扳手砸向镜面

林絮这不可能!

飞溅的镜片插入手臂,流出的却是陆沉川的O型血

林絮我是谁?你又是谁!

陆沉川2007,从镜中渗出半截身子

陆沉川我们互为因果...

抓住林絮的左手按向心脏

陆沉川摸到了吗?这颗心是你1999年换给我的!

地下管道突然涌入1997年的海啸,两人在咸涩的洪流中接吻。这个吻在时空中分裂成两半——一半是初见,一半是永别。

5.

银杏树在暴雨中结出时钟果实,每个数字都是情书编号。林絮摘下2007号果实瞬间,整棵树化作灰烬,灰堆里露出烧焦的婚戒。

林絮把戒指套上无名指

林絮陆沉川,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戒指内圈浮现激光刻字:1997.5.3-2007.5.3

陆沉川2007,声音从每片银杏灰烬里传来

陆沉川明天你就会忘记我...

灰烬突然聚成实体吻住她

陆沉川就像过去十年每天重演的那样...

当晨光穿透乌云,林絮在邮局醒来。值班日志最新记录写着"1997年5月4日",而所有关于陆沉川的记忆,都变成了抽屉里一撮银杏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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