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伯贤生意上的事。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天气。
火堆里爆出一颗火星,溅到他手背上。
他没躲,任那点红光在皮肤上烙出细小的焦痕。
边黎猛地站起来,毛巾落在地毯上。
她抓住他的手。
指尖相触的瞬间,他瞳孔微缩,却未抽离。
她的拇指抚过那块灼伤,像抚摸一件易碎的瓷器。
边黎会疼的
她轻声说
壁炉发出“噼啪”的声响,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成暧昧的兽。
边黎思绪控制不住的乱飞,一会又想那个梦一会又想几天前,同桌神秘兮兮地塞给她的一本杂志。
“最新一期《绯色》,”女生挤眉弄眼,“特别篇——禁忌之恋。”
边黎随手翻到折角的那页,铅字印着一段话:「当他用领带捆住你的手腕时,道德就成了最微不足道的枷锁……」
她当时“啪”地合上杂志。
当晚,她偷了边伯贤一条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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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雨势渐猛。
边黎站在窗前,看庭院里的玫瑰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
那些花是边伯贤亲手栽的,暗红色,花瓣边缘泛着黑,像凝固的血。
身后传来玻璃碰撞的轻响。
她回头,看见边伯贤在倒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漫过冰球,发出细碎的崩裂声。
边伯贤又是害怕?假话说的自己都信了?
她走回去,赤脚踏过波斯地毯。地毯的纹路繁复,是十八世纪波斯工匠用金线绣出的天堂鸟,如今鸟喙正吻着她苍白的脚踝。
边黎梦到爸爸妈妈了。
她撒谎。
其实她梦见的是他的手指,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掐在她腰间的触感。
边伯贤没再说话,噙着笑意将酒杯推过来。
她接过,故意让指尖擦过他虎口的茧。
他抬眼,目光如刀,她却仰头饮尽,酒精烧灼喉管,激出眼角一抹红。
边伯贤少喝点
他拿回酒杯,杯沿还印着她淡淡的唇膏印。
边黎歪头笑:“、小、叔、管得好宽。”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陡然变化的脸。雷声轰鸣中,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以为骨头会碎。
边伯贤边黎
他很少唤她全名,声音裹着威胁
边伯贤别玩火
雨声震耳欲聋。
她仰视他,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像暴风雨前的海。
那一刻她确信——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她藏在枕头下的他的领带,知道她偷喝他杯底的残酒,知道她如何在深夜默念他的名字自渎。
边黎可火是你教我怎么玩的。
她踮脚,呼吸拂过他滚动的喉结
边黎、小、叔。
……
边黎在浴缸里蜷成一团。
热水漫过肩膀,蒸汽模糊了镜面。她闭眼,任由梦境再次侵袭——
黑暗中,边伯贤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腰,温度透过单薄的睡裙灼烧皮肤。
他的呼吸喷在耳后,带着威士忌的醇苦
边伯贤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梦里的她胆大包天,转身勾住他的脖子。他的喉结在她指尖下滚动,像困兽最后的挣扎。
边黎知道啊
她笑着咬他下巴
边黎在勾引、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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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渐渐凉了。
边黎睁开眼,看见水面漂浮的玫瑰花瓣,像极了昨夜被暴雨打落的那片花园。
从哪里开始是梦呢?答案不得而知
天亮时,边伯贤已经消失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盒新蜡笔,是她在美术课提过想要的限量款。
边黎坐在晨光里,一根根拆开包装,在素描本上涂抹。
她画地下室漏雨的屋顶,画他沾血的手帕,画昨夜他掐她手腕时暴起的青筋。
最后一支红色蜡笔被她折断,碎屑洒在画上,像斑驳的血迹。
管家敲门说早餐准备好了。
边黎先生呢?
“去纽约的航班,凌晨四点走的。”
**这么狼狈的一面,真是少见
她点点头,把画撕成碎片,扔进废纸篓。
碎纸里露出一角照片——那是她从边伯贤书房偷的,父母车祸现场的档案照。
照片边缘,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牌隐约可见。
那是边家老宅的车。
脚边的木箱里还藏着一沓泛黄的信。
最上面那封写着:「伯贤,如果哪天我不在了,请别让阿离接近老宅的人——」
落款是父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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