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河之战

铜灯在汉王宫军事厅内投下摇曳的光影，十二面磁石拼成的北疆地图悬浮在沙盘上方。刘邦的手指划过辽河冰面，青铜甲片刮擦沙盘边缘发出刺耳的声响。

"右贤王的主力在龙城。"张良用竹竿轻点地图，磁石薄片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但燕山都蔚府的铁匠坊才是命脉。"

韩信突然将三枚铁制箭簇拍在沙盘上。箭簇与磁石相斥，在沙盘表面划出尖锐的轨迹。"正面八万，奇袭三百。"他的声音像磨利的刀锋，"背水列阵需要诱饵。"

灌婴解下腰间新制的铁制弩机。青铜部件与铁制望山的接缝处泛着冷光机括转动时发出不同于秦弩的清脆声响。"三百死士已经烙印完毕。"他掀开案几上的黑布，露出整齐排列的铁制长戟。月光从窗棂缝隙漏进来，在戟刃上凝成一道银线。

周勃的咳嗽声打断了演示他抹去唇边血沫，将染血的帕子按在沙盘边缘。"辽河三处滩。"骨节突出的手指戳磁石地图，几片悬浮的薄片应声落地，"匈奴会在日出时换防。"

老将陵突然摔碎手中陶俑。陶片飞溅到磁石地图上，打乱了悬浮的薄片阵列。"三百人对十万？韩将军莫不是要学赵括！"

韩信从袖中抖出十二枚铁棋，棋子落地时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他摆背水阵型，最前方的三枚棋子突然被磁力吸向沙盘底部。"置之死地。"他的指尖轻推最后那枚黑铁将棋，"而后生。"

黎明前的辽河泛着青灰色，三百艘齐舟像沉默的鱼群顺流而下。最前排的死士解开皮甲，露出右臂新鲜烙伤的"荆"字。烙铁还插在船头的炭盆里，暗红的铁块在寒风中嘶嘶作响。

"风向变了。"第三排的死士突然压低声音。河岸芦苇丛中传来金属摩擦的细响，像是无数把刀在鞘中轻颤。

冰层下的水流突然加速。韩信站在最前方的战车上，铁制长戟的倒影在冰面碎成无数光斑。右贤王的狼头纛旗出现在北岸时，他故意让前军旗帜歪斜。秦制铜锣发出慌乱的敲击声，汉军前锋开始溃退。

"放他们过河！"匈奴千夫长的吼叫混着马蹄踏碎冰层的轰鸣。十万骑兵像黑潮漫过辽河，冰面在重压下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韩信的战车突然转向。三百辆隐藏在芦苇丛中的铁戟战车同时竖起长戟，新锻的戟刃在朝阳连成一片刺目的光墙。溃散的汉军突然分成两翼，露出后方三千张拉开的新式铁弩。

右贤王的金刀劈开晨雾时，第一波铁制弩箭已经穿透前锋的皮甲。箭头入肉的闷响像暴雨打在牛皮鼓上，染血的冰面开始大面积塌陷。

"收阵！"韩信的令旗划出半弧。铁戟方阵突然收缩，将匈奴骑兵挤压到正在碎裂的冰层中央。落水的战马嘶鸣着拽倒同伴，铁戟从各个角度刺入混乱的马阵。

龙城祭祀台的黑石在暮色中泛着血光。幸存的六名汉军拖着断戟爬上台阶祭坛中央的萨满头颅还在滴血。灌婴的亲卫队长用铁戟挑开狼头纛旗，旗杆底部露出半截楚国制式的青铜戈。

"这里有字！"满脸血污的士兵扒开祭坛下的骨灰，露出刻在石板上的楚篆。他的指甲在辨认文字时崩裂，暗红的血顺着笔画沟壑流淌。

辽河下游的浅滩处，最后十二名伤兵爬上岸。最年轻的那个用佩刀割开皮甲，露出被铁片贯穿的腹部。他蘸着自己的血在冰面上画线，颤抖的手指连出楚国商队通往匈奴王庭的路线。

"三百人..."垂死的士兵突然抓住同伴的腕甲，"都是荆..."

刘邦坐在军帐里，手指不停敲击着案上那盏青铜油灯，灯芯爆出几点火星。"那三百死士的烙印..."他突然抬头盯着张良，"用的是不是楚国的烙铁？"

灌婴的佩刀"哐当"掉在地上，韩信猛地时盔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周勃捂着嘴咳嗽，指缝间渗出暗红色的血沫。

"沛公怎么知道？"张良的竹竿还悬在半空，磁石地图上的薄片突然全部坠落。帐外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值夜的亲兵按着刀柄往阴影里退了两步。

刘邦从怀里掏出块染血的麻布，上面歪歪扭扭画着条红线，从辽河直通龙城。"那孩子临死前画的。"他声音突然哑了，"跟咱们在祭坛下发现的楚篆路线..."

韩信突然拔出佩剑砍向沙盘，铁制箭簇"叮叮当当"蹦起来。"三百荆轲！"剑尖戳进案几三寸深，"燕太子丹养的死士！"

月光透过帐顶的破洞照在那摊血线上，像条吐信的赤练蛇。

韩信最终大败匈奴右贤王部，匈奴被迫退出燕国之后，刘邦开始休养生息，与项羽鸿沟议和，天下分为两半。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