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将最后一圈纱布在奥斯卡腰间缠紧,打了个利落的结,指尖轻轻按了按纱布边缘,确认不会松动后,才直起身。
这场简单的伤口处理总算告一段落,虽算不上精细,却也暂时稳住了伤势。
奥斯卡扶着树干,慢慢直起身。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腹部,虽仍有刺痛传来,却比之前好了不少。
他看向长白,脸上露出几分真诚的笑意:“多谢了,兄弟”
“不客气。”长白拿起散落的几个药瓶,仔细擦去瓶身上沾到的雪沫,才转身递给时岚。
时岚立刻接过药瓶收进储物器,目光又落回奥斯卡腹部的纱布上,眉头依旧皱着,语气里满是担心:“二哥,你真的没事吗?刚才流了那么多血……”
奥斯卡见状,反而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件小事:“没事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养两天就好了。”
时岚却没接话,只是抿着唇沉默下来。她看着奥斯卡强撑着笑意的脸,心里满是不解
那么深的伤口,连止血散撒上去时他都在忍疼,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一点小伤”?
明明疼得龇牙咧嘴,却还要装作轻松的样子,让她看着又心疼又无奈。
奥斯卡扶着树干,缓了缓气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时岚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在冰封森林?小邶呢?没跟你一起吗?”
他记得时岚一直跟在时邶身边,按说不该独自跑到这危险的地方来。
时岚听到“小邶”的名字,眼神软了软,又很快敛起情绪,如实回答:“哥哥没跟我在一起,他去杀戮之都了。”
“这次是师傅让我跟太阳一起去极北之地历练,要去极北就得先穿过这片冰封森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她说着,又忍不住追问,“二哥,你又是怎么回事?”
奥斯卡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先前与冰蚀狼缠斗的那群人不知何时围了上来
为首几人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眼神不善地扫向时岚和长白,手里的武魂还没完全收起,隐隐透着威胁的意味。
奥斯卡眉头瞬间皱紧,几乎是本能地侧身,将时岚稳稳护在身后,右手悄然摸向腰间的暗器
哪怕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护着人的动作却依旧利落,带着这一年历练出的警觉。
长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目光不由暗了暗。奥斯卡护着时岚的动作太过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可见两人关系极深。
他没立刻上前,只是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半步,挡在两人侧方,手按在剑柄上,周身的气息冷了几分,无声地应对着那群人的包围。
“你们想干什么?”奥斯卡将时岚往身后又护了护,声音瞬间冷厉下来,握着暗器的手悄悄收紧
方才并肩对抗冰蚀狼时还算和睦,此刻这些人眼中的戾气却藏都藏不住,显然来者不善。
为首的高大男子往前踏出一步,目光直勾勾盯着奥斯卡手中的暗器,眼底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几分施舍般的傲慢:“把你身上那些暗器交出来。”
旁边一人立刻附和,眼神落在奥斯卡先前射出袖箭的手腕上:“你那玩意儿厉害得很,一箭就能放倒一只百年冰蚀狼,肯定是极品魂导器!”
“你一个辅助系魂师,留着这么厉害的武器也没用,不如交给我们”
“有这东西在,我们才能更好地保护你的安全,你说是不是啊,小奥?”
“保护我?”奥斯卡听到这话,反而低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紧,指节泛白,这话若是换在一年前,或许他还会当真,可在冰封森林里摸爬滚打了一整年,他早把人心看得透透的。
一年前,他刚踏入这片冰封森林时,还是个对“猎杀小队”抱有期待的食物系魂师。
那时他以为,只要自己不断释放魂技提供香肠,总能换来同伴的信任与保护。
可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击:在这种以猎杀魂兽、争夺魂环为唯一目标的队伍里,食物系魂师从来都只是“后勤补给”的工具
一旦遇到危险,最先被放弃的往往是他们这些没有攻击力的辅助系。
他见过队友为了抢夺一枚魂环,在生死关头互相捅刀;也经历过自己魂力耗尽、无法再提供补给时,被整个小队丢下,独自面对魂兽的围攻。
那些魂师个个都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可心却比冰封森林的积雪还要冷
他们眼里只有利益,所谓的“团队”不过是暂时的利益捆绑,保护同伴?从来都是笑话。
这一年里,他多少次在生死边缘挣扎,靠着唐三当初教他的暗器手法、靠着自己咬牙硬撑,才勉强活下来。
身上的每一件暗器都是唐三亲手打造,不仅是武器,更是他在这片残酷森林里活下去的底气。
如今这些人竟想轻飘飘一句“保护你”,就夺走他的保命符?
奥斯卡眼底的笑意彻底褪去,声音冷得像冰:“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们?”
“方才对抗冰蚀狼时,怎么没见你们来保护我?现在想抢东西了,倒会说漂亮话了?”
时岚站在奥斯卡身后,听得心头发紧,长白也往前靠了靠,站在两人身侧,手按在剑柄上,冷冽的目光扫过围上来的人群。
“废话真多!让你给你就给,哪来那么多废话!”高大个被奥斯卡的反驳惹得不耐烦,往前逼近一步,周身魂力骤然散开,竟是个五环魂王,魂力波动带着几分压迫感。
旁边一人立刻跟着帮腔,语气里满是轻蔑:“就是!小奥,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没我们这些人在,你一个食物系魂师,真觉得能在这冰封森林里活下来?识相点把暗器交出来,还能跟着我们混口饭吃!”
这话像根刺,狠狠扎在奥斯卡心上。他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握着暗器的手更紧了
这些人说的,正是他过去一年里最狼狈的处境,可正因如此,他才更清楚,这些人的“庇护”从来都是带着条件的枷锁。
“用不着你们费心。”时岚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从奥斯卡身后走出来,站到他身侧
原本紧绷的神情反而平静下来,只是眼底带着一丝冷意,“我二哥,我自己护着。你们想要他的东西,得先过我这关。”
“噗嗤——”高个子鼻腔里喷出一口气,笑声里的讥讽像碎冰碴子似的扎人。
他斜睨着时岚,目光扫过她泛着淡粉的脸颊和没沾过多少风霜的手,不屑几乎要从眼神里溢出来:“乳臭未干的女娃子,毛都没长齐,也敢在这儿充硬气?刚才要不是我们拖着冰蚀狼,你以为你们能顺顺利利救人?”
他身侧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立刻凑上来,脖子往前伸得像只偷食的黄鼠狼,目光黏在时岚脸上,从发梢到衣角,一寸寸扫过去,眼神里的猥琐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语气轻佻又恶心,像吐出来的黏痰:“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娃子长得是真不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
“不如跟着我们呗?有哥几个在,保你在冰封森林里不用挨冻受饿,比跟这两个半吊子强多了。”
这话刚落,周围几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笑声粗粝又刺耳。
有人吹了声轻佻的口哨,有人则毫不掩饰地搓着手,目光像黏腻的蛛网似的,死死缠在时岚身上
那眼神里藏着的,是对容貌的贪婪,是对“弱者”的轻贱,还有几分想把人拆吞入腹的恶意,让空气都变得浑浊起来。
时岚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从小在长辈庇护下长大,身边遇到的都是温和的哥哥姐姐。
后来跟着千向阳历练,遇到的也多是光明磊落的魂师,从未见过这样露骨又肮脏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冰冷的蛇,顺着她的领口往衣服里钻,比冰蚀狼的獠牙抵在脖颈上还要让她发寒,比雪地里的冰粒砸在脸上还要刺痛。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奥斯卡的胳膊,才堪堪稳住身形。
指尖的魂力不受控制地剧烈波动,银紫色的微光忽明忽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像堵着一团湿冷的棉花,又闷又恶心得发慌
这些人的目光,比直接挥来的拳头更伤人,比直白的杀意更让她抗拒。
奥斯卡猛地伸手将时岚往身后拽,宽厚的肩膀挡得严丝合缝,几乎把她完全护在自己的影子里
像是要用这道不算特别魁梧、却足够坚定的屏障,把所有肮脏的目光都隔绝在外。
他的脸色铁青得如同冰封森林深处的冻土,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怒意,握着暗器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指腹早已按在无声袖箭的机括上。
先前还强压的火气,在听到那猥琐话语的瞬间彻底爆发,他没再废话,只咬着牙骂了句:“我草尼玛,看你大爷!”
话音未落,一枚细如牛毛的袖箭已破空射出,直指那尖嘴猴腮的男人面门!
那男人还在做着龌龊的美梦,冷不防见暗器袭来,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往旁边扑去
袖箭擦着他的耳际飞过,钉在身后的树干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另一边的长白也往前踏出一步,靴底碾过脚边的冰粒,发出“咔嗒”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林间格外刺耳。
他周身的寒气瞬间浓郁起来,连周围飘落的雪花都似被这股冷意冻得凝滞了几分,落在地上便结成了薄冰。
他手按在白色剑柄上,掌心传来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开,长剑似有感应般,发出低沉而锐利的嗡鸣,像是蛰伏的猛兽在蓄力,随时要破啸而出。
他的眼神很冷,就像如同极北之地的万年寒冰一般。
他扫过那几个还没收回目光的人时,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没有半分温度:“再用这种眼神看她,我现在就挖了你们的眼睛,扔去喂刚跑不远的冰蚀狼。”
这话里的狠戾半分都不是虚张声势,方才他剑刃斩落冰蚀狼时,那利落的身手、毫不拖泥带水的杀意,还清晰地印在众人脑海里。
此刻他眼底的冷意几乎要凝成实质,那几个还在哄笑的人瞬间闭了嘴,脸上的轻佻僵得像冻住了一样,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脚步,连呼吸都不敢太放肆。
“现在要么滚,要么死。”长白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像一块巨石砸在寂静的林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话音刚落,他周身的魂力骤然爆发,六道魂环应声浮现
先是两道明亮的黄色,紧接着是三道深邃的紫色,最后一道凝实的黑色魂环缓缓升起,在雪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六道魂环上下浮动,将他周身的寒气衬得愈发凛冽。
“这、这怎么可能!”先前那高个子男人盯着长白身上的魂环,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声音都在发颤,“六、六环!是六十级魂帝!”
他身后的几人也瞬间变了脸色,脸上的贪婪和轻佻荡然无存,只剩下惊恐。
在这冰封森林里,魂帝级别的魂师本就少见,更何况长白方才对战冰蚀狼时展现的实力,明显比普通魂帝还要强悍。
他们不过是些三四十级的魂师,平日里靠着人多欺负欺负弱者、抢抢资源,哪里敢跟魂帝叫板?
方才还色眯眯盯着时岚的尖嘴猴腮男人,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悄悄往人群后面缩了缩,眼神里满是后怕。
刚才他居然还敢对魂帝身边的人出言不逊,现在想想,后背都冒冷汗。
奥斯卡也愣了一下,他先前只看出长白实力不弱,却没想到竟是魂帝级别。
他下意识往时岚身边靠了靠,握着暗器的手稍稍放松了些,心里却多了几分了然
难怪方才对抗冰蚀狼时,长白能那么轻松。
长白没理会众人的震惊,目光依旧冷得像冰,扫过那几个还僵在原地的人:“我数三个数,没消失在我眼前的,就不用走了。”
“一。”
第一个数刚落,那高个子男人就反应过来,猛地推了身边的人一把,声音急促:“走!快他妈走!”
一群人再也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往密林深处跑,眨眼间就没了踪影,只留下雪地上凌乱的脚印和几道被踩碎的狼尸残骸。
林间重归寂静,只有寒风掠过树梢,卷起细碎的雪沫,发出簌簌的轻响。
长白收起武魂,周身的寒气渐渐散去,六道魂环也隐入体内,只留下衣角还沾着的雪粒,证明方才的对峙并非幻觉。
奥斯卡也松了按在暗器上的手,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转身看向时岚时,目光软了下来
一年不见,小丫头脸上的稚气淡了些,身形也拔高了不少,估摸着有一米五五左右,褪去了几分孩童的娇憨,多了点少女的模样。
可此刻的时岚却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神情,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连肩膀都微微发颤,显然还没从刚才那阵恶意的打量里缓过来。
奥斯卡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他忍着腹部传来的刺痛,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时岚的头顶,动作轻揉:“小岚,别伤心啦,那些坏蛋都被赶跑了,以后没人敢再这么欺负你了。”
他知道,方才那些人的目光和话语有多伤人,那样露骨的恶意,连他这个在冰封森林摸爬滚打一年的人都觉得刺眼,更别说一直被护着长大的时岚了。
他指尖轻轻蹭了蹭她发间的雪粒,声音放得更柔:“不怕啊,二哥在呢,长白大哥也在,没人能再对你乱来了。”
时岚依旧没说话,只是指尖攥着衣角的力道松了些。
奥斯卡看着她垂着头的模样,心里更急了,忙不迭提议:“小岚,要不二哥给你做根香肠?补充点魂力,心情也能好些,好不好?”
他说着就抬起手,魂力已在掌心微微凝聚,准备释放魂技。可手刚抬到一半,就被时岚轻轻抓住了手腕。
“没事啦,二哥。”时岚终于抬起头,眼眶还泛着淡淡的红,却努力扯出个笑来,只是那笑容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委屈,“你的伤还没好,别浪费魂力在这个上面,留着恢复体力更重要。”
她知道奥斯卡的食物系魂技虽能快速补充能量,却也需要消耗不少魂力,尤其是现在他腹部受伤,每一分魂力都该用在刀刃上。
方才那些人的恶意虽让她难受,可她更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让二哥白白消耗体力。
奥斯卡看着她红着眼眶却还在为自己着想的模样,心里又暖又酸,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跟二哥还这么见外。”
时岚抬手轻轻揉了揉还泛着红的眼眶,指尖蹭掉残留的湿意,抬头看向奥斯卡时,眼神里满是期待:“二哥,跟我们一起走吧?我带你去找太阳”
她不知道奥斯卡为什么来独自在冰封森林,也不知道他呆了多久,但肯定受了不少苦,现在又受了伤,若是再让他独自行动,实在太危险。
更何况,有千向阳在,不管是疗伤还是后续的行程,都会稳妥得多。
奥斯卡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满是真切的担忧,心里瞬间软成一片。
他本想说怕拖累他们赶路,可话到嘴边,对上时岚期待的目光,终究不忍心拒绝
他也确实想尽快找到熟悉的人,结束这段独自挣扎的日子。
他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满是暖意:“好,二哥跟你们走。”
时岚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先前的委屈仿佛被这声“好”冲淡了不少。
长白站在稍远的雪地里,目光落在前方相谈甚欢的两人身上。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像是被雪光晃了眼的沉郁,又像是某种不易言说的滞涩,快得如同风吹过雪面。
只留下一瞬的痕迹,转瞬就被他惯常的冷淡彻底掩去,任谁也看不清他此刻心底的波澜。
巧的是,时岚正好转头望过来。
见他独自站在原地,她脸上立刻漾开一抹淡淡的柔意,连眼底都亮了几分,语气轻快得像林间的雀鸣:“长白大哥”
她本就粗神经,从没留意过旁人细微的神情变化,只当长白是还在警惕周围的魂兽,完全没察觉方才那一瞬间的异样,甚至还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
可这一幕,偏偏落在了奥斯卡眼里,他转过头余光恰好扫过长白皱眉的瞬间,那抹异样虽淡,却与他刚刚里的清冷截然不同。
奥斯卡心里微微一顿,虽猜不透那神情背后的意思,却下意识多打量了长白几眼,目光在他紧抿的唇线和垂落的眼睫上停了停,悄悄将这份微妙记在了心里。
等长白走近,时岚仰头看着他,语气里满是真诚的感激,方才被恶意打量的阴霾似都散了大半:“长白大哥,刚才真的谢谢你”
长白垂眸看向她,视线落在她还泛着淡红的眼尾,语气依旧平淡,却难得掺了点不易察觉的歉意:“不需要道谢。我答应过你哥哥,要好好照顾你,可刚才让你被那些人冒犯,是我失职了。”
他顿了顿,声音又沉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以后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这话落进时岚耳里,像晒了太阳的棉花,暖得她心里发轻。
她笑着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不是的,是那些人太坏了!而且有你和二哥在身边,我一点都不怕了。”
奥斯卡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再想起方才长白那转瞬即逝的皱眉,眼底的思索又深了几分
这个叫长白的男人,对小岚的在意,似乎远不止“答应哥哥照顾”那么简单。
他看小岚的眼神,虽藏在冷淡的表象下,却总在不经意间泄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倒像是……
时岚忽然拍了下手,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笑着对长白介绍:“啊对了,差点忘了正式介绍!这是我二哥,武魂是香肠,可是很厉害的食物系魂师哦!”她说着,还朝奥斯卡眨了眨眼,满是骄傲。
奥斯卡顺着她的话,往前递出右手,掌心还带着点握暗器留下的薄茧,语气温和却不失礼貌:“你好,奥斯卡,四十七级食物系魂宗。之前多谢你出手相助。”
长白看着他伸出的手,顿了顿,随即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比奥斯卡宽些,指节分明,还带着雪地里的凉意。
他语气依旧清淡,却少了几分先前的冷硬:“你好,长白,六十五级强攻系魂帝,武魂雪陨剑。举手之劳,不必多礼。”
两人的手轻轻交握,又很快松开。奥斯卡能清晰感受到长白掌心的力道,虽没刻意用力,却透着一股沉稳的气场
长白也留意到奥斯卡指尖的薄茧,显然是常年练暗器、用魂技磨出来的,倒不像普通食物系魂师那般“娇弱”。
时岚在一旁看着,笑得更开心了:“太好了!现在你们也算认识啦,以后赶路也能多个人照应~”
她说着,又自然地扶上奥斯卡的胳膊,“二哥,我们快些回去吧”
奥斯卡笑着应下,脚步跟着她往前行。
长白落后半步,目光扫过两人相扶的手臂,又很快移开,落在前方的雪地路径上,默默跟了上去。
三人循着来时的方向回到营地,远远就看见雪地里立着两顶深蓝色的帐篷,千向阳正蹲在帐篷旁,手里拿着枯枝调整火堆的火势。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来,见时岚身边多了个熟悉的身影,眼底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回来得正好,火刚旺起来,还烤了几个红薯。”
时岚率先跑过去,蹲在火堆旁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凑近火堆取暖:“太阳太阳!我们遇到二哥啦!”
奥斯卡往前挪了两步,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脸上带着几分久别重逢的熟稔笑意:“向阳哥,好久不见。”
长白则绕开围在火堆旁的几人,径直走向角落,那里坐着阿瘦、寒鸦几个同队的魂师。
阿瘦见他过来,立刻凑了凑身子,偷偷朝他挤眉弄眼,还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胖子
眼神一个劲儿往奥斯卡那边瞟,嘴型无声地比划着“新人是谁”,显然对突然出现的奥斯卡好奇得紧。
可长白像是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径直拿起火堆旁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指尖拨弄着地上的树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彻底将几人的暗示视若无睹。
“小奥,好久不见,过来坐。”千向阳笑着朝他招手,目光却在扫过奥斯卡腹部时顿住,原本温和的神色瞬间一凝
那片深色的纱布虽然被外套遮住了大半,却还是能看到边缘渗出的淡淡血迹,显然伤口没看起来那么轻。
奥斯卡立刻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拉了拉外套,想把伤口遮得更严实些,语气轻松地解释:“向阳哥你别担心,已经没事了,就是点小伤,长白大哥已经帮我处理过了,过几天就能好。”
“嗯,没事就好。”千向阳没再多问,只是将自己手里刚剥好外皮、还冒着热气的红薯递了过去,“刚烤好的,还热乎着,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奥斯卡愣了一下,连忙摆手:“向阳哥,不用,我这儿还有……”
“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