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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祭奠(上)

史莱克:既定的命运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衣料上,织出的暗纹泛着细碎的光泽,倒冲淡了几分周遭的阴戾。

唐三见状,走上前帮他理了理衣领,笑着解释:“黑衣服不好看,穿在你身上总显得阴沉沉的。这白衣服多衬你,亮堂,也能压一压这儿的晦气。”

时邶低头看了眼衣襟上的光,嘴角弯了弯没反驳,抬手快速系好腰带。

待整理妥当,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银白色衣摆在暗巷的阴影里掠过,倒成了这灰暗都城间难得的一抹亮色。

灰暗的街道上,一白一蓝两道身影并肩而行,格外惹眼。

时邶身上的银白长袍在昏沉天光里泛着柔和光泽,衬得他原本因伤病略显苍白的面容多了几分清透,可周身无形的压迫感却丝毫未减。

那是九十八场杀戮沉淀下的狠戾,是让整个杀戮之都闻风丧胆的“毁灭之主”独有的气场。

他身旁的唐三则身着一袭蓝衣,身形挺拔,眉眼间尚带着几分初入此地的沉静,不像周遭人那般浑身裹着血腥气。

正因如此,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都黏在他身上:有赛场失意者的怨毒,有想抢新人“投名状”的贪婪,还有些纯粹见他面生便想挑衅的蛮横。

可每当那些目光要落到实处,余光扫到时邶那抹白色身影时,便会像被烫到般瞬间收回。

有人下意识攥紧了藏在袖中的短刀,指节泛白却不敢再往前半步

有人原本斜倚在墙角啐着唾沫,见时邶看过来,立刻低下头缩了缩肩膀,连呼吸都放轻了

更有几个结伴而行的壮汉,刚想对着唐三吹声嘲弄的口哨,瞥见时邶微抬的下巴,当即转身拐进了旁边的暗巷,脚步仓促得像是在逃命。

路过酒馆门口时,趴在柜台后的老板正用布擦着满是酒渍的杯子,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喉结不自觉滚了滚,连忙低下头假装忙碌。

没人敢议论,更没人敢上前询问。所有人都在暗自揣测:这个穿蓝衣的新人究竟是谁?

为何能让从不与旁人同行的“毁灭之主”亲自伴在身侧?

是有什么特殊背景,还是藏着足以让时邶另眼相看的实力?疑问在每个人心头盘旋

却只化作一道道暗藏忌惮的目光,目送着那抹银白护着蓝衣身影,一步步走向通往杀戮场的方向。

这一桩桩、一幕幕都清晰落在唐三眼里,那些骤然收敛的恶意、慌忙躲闪的身影、暗藏忌惮的眼神,无一不在昭示着身旁之人的威慑力。

他侧过头看向身侧的时邶,眼底满是难掩的惊奇,原本对“毁灭之主”的认知,此刻才算有了真切的体感。

时邶早察觉到他的目光,只回头勾了勾唇角,没多解释,脚步轻轻加快半分

自然地走在了他身前半步的位置,像在不动声色地为他挡开周遭那些隐晦的打量。

在时邶的带领下,两人穿过层层拥挤的人群,终于抵达了杀戮地狱场。

那是一座通体由玄黑巨石砌成的建筑,墙体上还残留着未清理干净的暗红印记,像干涸的血迹般嵌在石缝里,阴沉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这地方,是整个杀戮之都的中心。”时邶抬手虚指了指建筑顶端那尊狰狞的骷髅雕塑,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能占着最核心的位置,你该能想到它的分量。”

唐三目光扫过墙体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眉头微蹙,转头问道:“在这里战斗,没有规则么?”

“很简单,进去后用自己的身份牌报名就行。”时邶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报名台,那里正有人排队递出金属牌子,“然后等着比赛开始,等待期间不许动手。每次进杀戮场的都是十个人。”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冷意:“不管用什么法子,最后活着走出来就赢。每组能活下来的,从来都只有一个。”

十存一……唐三心中暗道,果然配得上杀戮之都的名号。他接着追问:“那要怎样才能拿到所谓的冠军?”

“只要能打满一百场比赛,就是冠军。”时邶解释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每赢一场,身份牌上就多一次胜利记录。有了记录,就能在这儿多住一年,还能进内城随意享乐。”

他又补充了观战的规矩:“想观战得先交一杯血腥玛丽,自己的、别人的都行。只要你不累,进去能一直看,比赛没停过,凑够十个人报名,就能开一场。”

此时,正有几人从外走向杀戮场,手里果然都端着杯猩红液体,和时邶说的一模一样。

唐三心中一动,已有主意,当即大步上前,拦住了那队人里最后一个。

那是个光头壮汉,赤裸的上身满是虬结的肌肉,胸前纹着的裸女图案被几条深可见骨的疤痕割得支离破碎,非但没有半分媚态,反倒透着股令人发怵的狞恶。

“麻烦把你的血腥玛丽给我。”唐三挡在他身前,右手平平伸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光头壮汉先是一愣,目光扫到唐三身旁的时邶时,瞳孔骤然收缩,满脸惊愕

他怎会不认得那抹银白身影?那是杀戮之都里连黑纱少女都要绕着走的“毁灭之主”。

可转瞬,被一个新来的小子当众索要东西的屈辱感压过了忌惮,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

没等唐三再说第二句,光头壮汉突然从后腰摸出,柄半人高的锯齿大砍刀,泛着寒光的刀刃带着呼啸风声,直朝唐三头顶劈落!

他的动作看似不快,却裹挟着至少五十级魂师的魂力波动,沉甸甸的压迫感像乌云般罩下来,仿佛要将人直接劈成两半。

唐三却没收回伸出的手。右掌骤然上翻,摆出托天之势,掌心瞬间涌出一股柔和却极强的吸力,竟硬生生将砍刀的力道往旁卸去。

同时左脚如鬼魅般踏前半步,瞬间拉近了两人距离,不能用魂技的规则,恰好成了唐门绝学的温床。

控鹤擒龙的巧劲缠住刀身,玄玉手的硬功护住掌心。光头只觉手中砍刀突然失了准头,像被无形的线牵着往旁滑,下一秒就被唐三牢牢抓住刀柄。

紧接着,唐三手腕猛地向前一拉,肩头顺势下沉,竟要直接撞向他胸口!

鬼影迷踪步的速度快得惊人,再加上空手夺刃打了光头个措手不及,唐三的动作行云流水,瞬间占据上风。

可那壮汉反应也极快,当机立断松开砍刀,另一只手攥着血腥玛丽的杯子,直朝唐三面门砸去,身体同时向后急退,双手架在胸前摆出防御姿态。

唐三腰身猛地半转,硬生生顿住前冲的势头,左手如灵蛇般探出,稳稳接住飞来的杯子。

手腕轻轻一抖,杯中猩红液体竟一滴未洒,仿佛被无形的力场托着。

“谢谢。”拿到血腥玛丽,唐三转身就走,没再多看光头一眼。

那壮汉虽没被撞上,可刚才唐三爆发的力道还是让他心有余悸,脸上满是狰狞,却奇怪地没敢追上来。

只狠狠啐了口唾沫,扭头就钻进了旁边的暗巷,脚步仓促得像是在逃。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唐三往前走时,口中低声喃喃,握着锯齿大砍刀的手腕轻轻翻转,指尖几次细微颤动

那柄沉重的砍刀竟像片羽毛般悄然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几乎无声的弧线。

此时光头早已拐到另一处街道,从唐三的位置根本看不见人影。

可那砍刀却像长了眼睛,精准地钻进暗巷。下一秒,一声短促的惨叫在阴影里炸开,随即又迅速归于寂静,连半点挣扎声都没有。

“不愧是三哥,倒是比我想的还适应得快。”时邶快步跟上,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目光扫过暗巷入口时,眼底掠过一丝冷冽。

“我们走吧。”唐三看向时邶,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语气却很快归于淡然,率先迈步向场内走去。

地狱杀戮场内部比外面看着更显简陋,没有任何遮挡隔离,外围一圈圈看台向上延伸,露出粗糙的石质纹路。

下方是片直径超百平米的巨大空场,地面上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渍,黏着些不知名的碎肉,看着触目惊心。

此时观战的人不算多,诺大的看台只坐了不足两成,大多是裹着黑衣的人,眼神麻木地盯着场中,偶尔为血腥的场面发出几声粗哑的叫好。

场子里,惨叫声正此起彼伏地响起。十名参赛者里,已有七具尸体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鲜血顺着石缝蜿蜒流淌;

剩下三人浑身是伤,仍在疯了般搏斗,一个断了胳膊的壮汉正用牙齿撕咬对手的脖颈

另一个瘦高个则攥着块带血的石头,狠狠砸向壮汉的后脑,每个人眼里都只剩对生的渴望和对他人的狠戾。

入门时,唐三将那杯血腥玛丽倒进了门口巨大的铜制容器里,暗红的液体混着其他人的“贡献”,在容器中泛起浑浊的涟漪。

“我要参加下一场比赛。”唐三转头对时邶说,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行。”时邶点头,目光扫过场中惨烈的景象,又落回唐三身上,眼底带着几分了然。

对于杀戮之都,唐三只有一种感觉:恶心。这里的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与腐朽味

人们眼中的麻木与疯狂像毒雾般侵蚀着周遭,他一秒都不愿多耽搁。

百场胜利就能拿到冠军,之后挑战地狱路,便能彻底离开这鬼地方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愈发清晰,战斗,必须从今天、从现在开始。

正想着,他忽然察觉到一束异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唐三下意识扭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看台角落里,胡列娜正坐在那里,一身红衣在昏暗的环境里格外扎眼。

她的目光算不上锐利,却带着几分探究,与其说是在看他,不如说是在反复打量他和时邶,眉梢微蹙,像是在仔细思索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是临时结伴,还是早就认识?为何时邶会对一个新来的人如此迁就?

“那我去那边等你。”时邶抬手指了指看台角落一处相对安静的位置,那里靠着墙壁,能清楚看到报名台和赛场,又不会被太多人打扰。

“好。”唐三应了一声,目光已转向不远处的报名处,脚步也随之迈开,周身的沉静气息里,悄然多了几分临战前的锐利。

冰冷的气息像实质般压得人窒息,玄黑的石质地面吸走了所有温度,只余下血腥气在鼻腔里反复冲撞。

十道身影缓缓步入地狱杀戮场,鞋底碾过地上未干的血渍,发出细碎的“黏腻”声响。

唐三走在第三位,目光扫过身旁的对手,有袒露着布满伤疤胸膛的壮汉,有指尖藏着毒刺的瘦矮男人,还有个眼神阴鸷的女人,腰间别着两柄短匕,每走一步都在暗中打量旁人的破绽。

“铛——”

沉重的铜锣声骤然炸响,比赛开始的瞬间,场边稀疏的叫好声立刻被兵刃碰撞的脆响取代。

几乎是锣声落地的刹那,最左侧的壮汉就朝着身旁的青年扑去,手中锈迹斑斑的铁斧带着风声劈向对方脖颈。

那青年仓促间举刀格挡,却被壮汉灌注魂力的力道震得虎口开裂,铁斧顺势下压,“噗嗤”一声便切开了青年的喉咙,鲜血喷溅在石地上,瞬间晕开一片暗红。

就在其他人或缠斗、或躲避的混乱中,唐三的右手骤然抬起,一柄漆黑如墨的昊天锤凭空出现在掌心。

锤身布满狰狞的凸起纹路,锤头比寻常铁锤更重三分,刚一出现,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压得凝滞

在这不能使用魂技的杀戮场,武魂本身的重量与硬度,便是最直接的杀器。

离唐三最近的是个手持长刀的男人,见他亮出昊天锤,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狠戾。

竟直接弃了原本的对手,长刀直刺唐三心口,刀刃划破空气的“咻”声格外刺耳。

唐三脚步不退反进,左手成掌贴在锤柄内侧,借着对方前冲的力道,昊天锤猛地向斜下方横扫,“铛”的一声巨响,锤头精准撞在长刀刀刃上。

那男人只觉一股巨力顺着刀身传来,手臂瞬间发麻,长刀险些脱手,不等他反应,唐三已踏着鬼影迷踪步绕到他身侧,昊天锤贴着地面扫向他的小腿。

“咔嚓!”

骨骼断裂的脆响清晰传开,男人惨叫着跪倒在地,未等他抬头,唐三手中的昊天锤已高高举起,又重重砸下。

锤头砸在他后脑的瞬间,沉闷的“噗”声响起,男人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再没了动静,鲜血顺着石缝渗进地底,与之前的血渍融为一体。

解决掉第一个对手,唐三并未停留,目光迅速锁定斜前方那个腰间别着短匕的女人。

此时她正躲在一根石柱后,趁着两名壮汉缠斗的间隙,突然甩出一柄短匕,直刺其中一人后心。

那壮汉应声倒地,女人刚要去捡对方掉落的斧头,却猛地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压迫感。

她下意识转身,另一柄短匕朝着身后刺去,却见唐三已握着昊天锤站在她面前,锤身挡住了短匕的去路,眼神冷得像冰。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猛地将手中短匕掷向唐三面门,同时转身就跑,想躲到其他对手身后。

可唐三的速度比她快得多,鬼影迷踪步踏出残影,瞬间追上她的脚步,左手抓住她的后衣领,将她的身体硬生生拽了回来。

女人挣扎着想要反抗,唐三却直接将昊天锤的锤头抵在她的胸口,手臂微微用力。

锤头凸起的纹路压进她的皮肉,剧痛让她瞬间失去力气,只能瘫软在地。

“饶……饶命……”女人声音发颤,眼底满是恐惧。

唐三没有丝毫犹豫,左手松开衣领,右手握着昊天锤向下一压。

“噗嗤”一声,锤头直接砸穿了她的胸膛,鲜血溅在锤身上,又顺着纹路缓缓滴落。

解决掉女人后,他迅速转头看向场中剩余的对手,此时原本的十人已只剩四人。

另外两人正打得两败俱伤,一人腹部中刀,另一人手臂被砍断,都在强撑着对峙。

唐三握着昊天锤,一步步走向那两人。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转头看来,见到他周身的杀气和染血的昊天锤,眼中都露出绝望。

断臂的男人咬着牙,举着刀向唐三冲来,却被唐三侧身避开,昊天锤反手砸在他的后背上,又是一声骨骼断裂的声响,男人扑倒在地,再没了声息。

最后剩下的那个腹部中刀的男人,见此情景,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刚要开口求饶,唐三已走到他面前,昊天锤落下,彻底结束了这场比赛。

场边的叫好声瞬间爆发,有人拍着看台的石栏大喊,有人盯着唐三手中的昊天锤露出贪婪,可唐三只是站在原地。

看着脚下的尸体和鲜血,眉头微蹙,抬手擦去溅在脸上的血渍,握着昊天锤的手没有丝毫颤抖

在这杀戮之都,想要活下去,便不能有半分手软。

“昊天宗……”

胡列娜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连指甲刺破皮肤都未察觉。

她的目光牢牢锁在场中那道唯一站立的身影上,唐三的蓝衣已被鲜血浸成深紫,黏腻地贴在后背,每一次胸口剧烈起伏,都像是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可他握着昊天锤的手始终没松,锤头垂在地上,染血的纹路在昏暗里泛着冷光,连眼神都没半分溃散。

这样的唐三,竟让她心头莫名一紧。下一秒,脑海里毫无预兆闪过一抹白衣,是时邶。

胡列娜下意识转头,看向看台角落:时邶正靠在石墙上,银白长袍没沾半点尘埃,目光落在唐三身上时,没有意外,反倒带着几分淡淡的认可,仿佛早知道他能赢。

记忆突然翻涌。

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赛上,她和哥哥武魂融合技被时邶兄妹联手击溃。

两人双双重伤,连最后的团体赛都没能参加,武魂殿最终落败。

那份当众丢尽脸面的屈辱、团队失利的愤懑,曾像毒藤般缠了她许久。

后来在杀戮之都重逢,她满心都是要找时邶“报仇”的念头,可一次次站在看台看他比赛,却慢慢被震住。

时邶挥刀时的狠厉、面对围攻时的杀意、哪怕浑身是伤也绝不认输的坚韧,像一把钝刀,慢慢磨平了她的恨意。

从大赛结束到现在,她嘴上从不愿承认,心里却早把时邶归进了“此生难及的强者”行列。

他看着不会比自己大,眉眼俊朗却不张扬,哪怕身处杀戮之都这种堕落之地,眼神里也没有半分沉迷享乐的浑浊,只剩不为诱惑所动的坚毅。

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往往不需要复杂的理由。胡列娜忽然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哪怕他间接让自己在大赛上颜面尽失,哪怕从认识到现在,两人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可她心里就是有个声音在笃定:除了他,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胡列娜忽然期待起来,期待看他打满一百场,期待自己与时邶站在同一赛场的模样,更期待……能和他多说几句话,但着并不现实。

可这期待刚冒头,就被现实狠狠浇了盆冷水。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袖上的武魂殿纹样,眼底的光慢慢暗了下去。

毕竟她背靠武魂殿,而时邶是史莱克学院的人,是史莱克九怪之一。

她比谁都清楚,史莱克九怪里,唐三的父母遭武魂殿迫害,小舞的身份更是武魂殿的“目标”

宁荣荣是七宝琉璃宗的贵女,早和天斗帝国绑在一起。

朱竹清和戴沐白更是星罗帝国的皇子与贵族,他们和武魂殿之间,隔着血海深仇,隔着帝国立场,隔着宗门恩怨,那些看不见的鸿沟,像铜墙铁壁般挡在中间,根本不是她这点期待就能跨越的。

别说和时邶多说几句话,或许再过些日子,他们就会站在完全对立的立场上,像全大陆大赛时那样,刀兵相向。

想到这儿,胡列娜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从时邶身上移开,落在远处的石墙上,连带着方才心头的悸动,都淡了几分。

唐三率先走出杀戮地狱场,刚踏上门口那级磨得光滑的青灰色石阶,后颈的汗毛便骤然竖起

数道黏腻的目光像毒蛇般缠上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恶意。

他眼角余光一扫,只见三条暗巷口同时走出人影,为首的壮汉光着上身

古铜色皮肤上刻着狰狞的蛇形纹身,手里攥着柄锈迹斑斑的短刀,刀身还沾着未干的暗红血渍,刀刃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

身后跟着十二个人,有瘦得只剩骨头的青年,也有满脸横肉的妇人,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家伙,脚步沉稳地步步逼近,显然是盯上了他这个“刚赢一场”的新人。

唐三停下脚步,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那里藏暗器。

他看着那十三人呈扇形包抄过来,最前面的青年已亮出了淬毒的骨爪,却依旧站在原地没动,眼底还浮起几分戏谑。

就在那青年的骨爪即将抓到唐三肩头时,一道暗紫色光芒突然从斜后方暴射而出

速度快得突破了肉眼捕捉的极限,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残影,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掠过。

下一秒,“噗嗤——”“噗嗤——”的割裂声接连响起,像利刃划开湿纸般干脆。

那十三人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便齐刷刷地顿住,脖颈处同时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线,血珠顺着血线缓缓渗出

随即骤然喷溅而出,滚烫的鲜血染红了青灰色石阶,顺着石阶缝隙蜿蜒流淌,在地面积成小小的血洼,甚至溅到了唐三的鞋边。

周围原本缩在墙角、想等两败俱伤后捡便宜的人瞬间僵住,有人手里的短棍“哐当”掉在地上,有人下意识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滚圆,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十三个人,竟在一息之间全没了气息,尸体歪歪扭扭地倒在石阶下,像堆没了骨头的烂肉。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越过唐三,落在他身后的门框处,时邶正斜靠在漆黑的木门框上,银白长袍的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却没沾半点血污。

他双手环胸,嘴角噙着和唐三如出一辙的戏谑笑意,眼底却没半点温度,像在看一群死物。

而那道暗紫色光芒此时已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竟是一柄造型诡异的镰刀

镰身如弯月,镰刃泛着暗紫色光泽,刀柄缠着黑色布条,正是时邶的武魂毁灭之镰。

它在空中盘旋一周,精准地落回时邶手中,镰刃上的血迹顺着刃口缓缓滴落,“嗒”“嗒”砸在地面,在血洼里溅起细小的血花。

时邶掂了掂手里的毁灭之镰,目光扫过周围僵住的人群,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嘈杂的冷意:“觉得自己活久了的,尽管上前?”

没人再敢上前,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几分。有个刚摸到腰间短刀的男人,手指僵在刀柄上,慢慢收回了手,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还有个妇人,趁着没人注意,转身就往暗巷里钻,脚步慌乱得差点绊倒。

原本围着的人瞬间散了个干净,只留下地上的十三具尸体,和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血腥气。

经此一遭,整个杀戮之都的人都摸清了底细,新来的编号九五二八,是“毁灭之主”亲口认下要护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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