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接下来的半小时，马嘉祺经历了人生中最煎熬又最甜蜜的折磨。丁程鑫手把手教他舞蹈动作，后背贴着马嘉祺的胸膛，引导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侧，甚至示范如何用眼神表达情感——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直直望进马嘉祺的灵魂，让他呼吸困难。

"这里，"丁程鑫转过身，双手搭在马嘉祺肩上，"你要想象自己在抚摸最爱的人。"

马嘉祺的手悬在丁程鑫腰间，不敢真的碰触。练习室的空调似乎坏了，空气热得令人窒息。丁程鑫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嘴唇因为剧烈运动而泛着湿润的光泽。

两人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马嘉祺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他确信丁程鑫也能听到。

"马嘉祺，"丁程鑫突然轻声叫他的名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如果我留下来..."

马嘉祺的呼吸停滞了："什么？"

丁程鑫的眼神闪烁，似乎在挣扎着什么。最终，他退后一步，打破了那个魔咒般的氛围："没什么。很晚了，回去吧。"

回宿舍的路上，两人都异常安静。马嘉祺的脑海中不断回放那个未完成的问句：如果我留下来...后面是什么？是因为团队？因为粉丝？还是因为...我？

那晚，马嘉祺做了个梦。梦里丁程鑫穿着那件被汗水浸湿的黑T恤，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要想象自己在抚摸最爱的人。"当他伸手触碰时，丁程鑫却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机场的人潮中。

马嘉祺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手伸向虚空，而对面床上的丁程鑫睡得正熟，月光温柔地描摹着他的轮廓。

马嘉祺轻轻起床，走到阳台上。夜风吹散了些许燥热，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混乱。他拿出手机，搜索金敏俊舞团的新闻——国际巡演、顶尖编舞、与世界级艺人合作...这是个丁程鑫无法拒绝的机会。

也是他无权要求丁程鑫放弃的机会。

手机屏幕的光映照着马嘉祺苦笑的脸。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把丁程鑫视为理所当然的存在？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期待他们的关系能超越队友和朋友？

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马嘉祺回头，看到丁程鑫站在阳台门口，睡眼惺忪。

"睡不着？"丁程鑫问，声音因睡意而沙哑。

马嘉祺收起手机："做了个梦。"

丁程鑫走到他身边，两人肩并肩靠在栏杆上。夜风拂过他们的发梢，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暖。

"我也是，"丁程鑫突然说，"梦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马嘉祺转头看他："那时候你可讨厌我了。"

"你也是，"丁程鑫轻笑，"一副'别来烦我'的表情。"

两人安静地笑了。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一切都显得那么简单，那么纯粹。

"马嘉祺，"丁程鑫的声音很轻，"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是好朋友，对吧？"

这个问题像针一样刺进马嘉祺心里。他想要的不只是朋友，但他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在丁程鑫面临如此重要抉择的时候。

"当然，"他听见自己说，"永远都是。"

丁程鑫点点头，似乎既满意又失望。他们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各自的床上。马嘉祺盯着天花板，听着对面床上均匀的呼吸声，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他爱上丁程鑫了。而这个认知，可能来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