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到了十五这日。
早早地,林氏带着薛令辞来到康寿院,这几日薛令辞因为只在犀池院和秋离院之间来回奔走,即使遇到其他人,她也是能避则避,自然也就少了见面的机会。
这一次倒是安静。
薛复依旧跪在门口,跪的笔直。
与初见时一模一样。
擦身而过,薛令辞扫过薛复,他没有穿她给他没得衣服?薛复则是安静跪着,不言不语,更不会抬头看。
进了康寿院,三组人整齐站在院子里。
刚好今日大爷和二爷回来,庄重许多。
怪不得没看到薛令旗欺负薛复,原来是管他的人回来了。
薛正仪是最不喜欢薛复的,看到他就像看到屎一样难受,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都觉得窒息。
让人厌恶!
不知道是不是薛令辞的错觉,薛正仪早上眉头都是皱的,特别是看到薛复后。
依顺序请安,等下后。
老夫人问了两个儿子的士途如何,大爷二爷连说惭愧,也就当芝麻小官,混个脸熟,不至于被忘记。
老夫人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根本不是读书的料,也就是三儿子有些天分,可惜……她看向林氏,好在迷途知返,娶了杜氏,不然怕是在地方待一辈子都没有记起他是谁。
既然儿子们不争气,那么久培养孙子们。
所以老夫人很重视孙子们的教育,同样的,看着孙女们,他们也需要了。
如今孙儿们已经长大,该是学理明事,打响名声时。
因此她与宁阳伯商量,请个先生到薛府来教导孙儿们,到薛府来教,既可以教孙子们,又可以让孙女们学些真东西来。
薛令倾已经十一二了,再过两三年就要想看人家了,学的好就会选的好,选的好了就会给伯府助力。
这个时候宁阳伯这个书呆子终于排上用场,虽然他没有任何功绩,可是他交友广啊!
和他好多同窗中进士,身居要职,到如今从朝堂上退下来的大佬。
“我和伯爷商量了,要给孩子们请个先生,给姑娘们请个嬷嬷读书习字,修习女工。”
薛正仪言道“不知父亲母亲要请的是谁?。”
大的请不起也请不来,小的则是教不好孩子们。
请人授学,这可是一门极深的学问。
不仅要学贯中西、博古通今,更需具备敏锐的政治洞察力,方能在风起云涌的局势中给孩子们分析利弊。
“人选嘛,我已筛选出两位,恰逢今日你们都在,不妨看看究竟该延请哪一位。”老夫人淡然一笑,将一张写满名字的纸递给了大爷与二爷。二人接过一看,纸上所列之人,
一人是漳州学士张泰,官居正四品太常寺,如今从位子上退了下来,曾也是天子近臣。一人是梧州学士古驰,此人乃寒门出生,比张泰稍次,从四平谏议大夫,是出了名的正直之臣。
二人不说是胸藏万卷、才高八斗的奇才,也是当世饱学之士。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权衡着每位饱学之士的优劣。
老夫人缓缓开口,语气温和“不急,既然是要邀请人家,总要把该准备的东西打点妥当才显得诚心。”
话音刚落,她又将话题转到了府中几位姑娘的身上。提到这些女儿家的事,老夫人的神色愈发认真,说起为了她们特意从宫里请来的一位退下来的嬷嬷。
“这位吴嬷嬷可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前年贵妃娘娘感念她多年来忠心耿耿,特地赐她还乡安享晚年。这吴嬷嬷不仅深谙礼仪之道,还极懂分寸,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 老夫人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之色。
诚然,吴嬷嬷令她很满意。
几个夫人也是满脸欣喜,有了宫里嬷嬷教导过这个噱头,还怕存不到好人家。
几人纷纷起来,“谢老夫人。”
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话。
大爷二爷也是扶须点头,脸上露出笑意。
又说起了要打扫哪里出来当学堂呢?老夫人说北院和东院院子紧张,也不够宽敞,所以把目光投向了西院。
只有林氏和薛令辞两个人居住,也好打扫。
可若是建学堂,必然有外男进出,她的辞儿还没有出嫁,这是万万不可的。
林氏要起身反驳,可是薛令辞却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林氏只能偃旗息鼓,委屈坐在位子上。
本来西院是大,可老夫人一划,大半个西院都成了学堂的地盘。
等众人走后,老夫人单独留下了林氏和薛令辞。
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大意就是知道你们委屈了,但是学堂这件事事关伯爵府的崛起,她可以从其他地方进行补偿。
“母亲,儿媳也知道学堂事关重大,万万不敢推辞,可辞儿尚未长大,不能日日与外男相对,可否加一筑墙。”
老夫人答应了。
“你不好好在院子里待着,出来干什么!丢人现眼的东西。”
院子里传来怒骂声,是大爷看不惯薛复,骂完不解气上脚踢。
好家伙,我就说薛令旗怎么这么喜欢踢人,原来是遗传啊。
老夫人闻言也无奈,薛令辞撞似无意间问道“大哥也去吗?”
老夫人有些嫌恶,她不喜这个孙子的母亲,也不喜欢这个孙子。
“他不去。”
“祖母,孙儿不明白?为什么大哥他不去?他不给伯府争光吗?”
“他只要不丢脸就好了,那靠他争光?”
老夫人很讨厌薛复啊!
为什么?
虽然薛复是个丑丫鬟生的,但总是他的孙子,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那祖母可以把他给孙女吗?”
“你要他做什么?”老夫人一双眼睛直视薛令辞。
薛令辞镇定自若,有些天真地开口“读书,不是都有书童吗?我看他比我高,力气一定比我大,到时候书都给他提啊。”
“可是他是个不祥之人,这样你也要吗。”
薛令辞满脸嫌弃,义正言辞“那孙儿更要要他了。”
“哦,为什么?”老夫人有些好奇,为什么她不怕。
“是大伯伯说的呀,一个不祥之人要教化他向善,这样就可以为祖母祈福,给伯府争光。”
“正仪说过这样的话?”
“是啊,又一次我去找堂哥玩,大伯伯就是这样对堂哥说的。”
“不通教化之人,应该度以礼仪,教其羞耻,开其智,劳其形,然后知君臣父子。”薛令辞立马起来背着手,摇头晃脑地学当时薛正仪的神情语气。
正好薛正仪听到薛令辞大声朗诵这一段话,简直见了鬼看着屋里三人。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不是暗讽他说到做不到,不知教化,不为人父吗。
可偏偏他有苦说不出,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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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努力码字去了。
薛复就是冷血无情的人,因为他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