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好不好,这两天,我说喜欢你的时候,你也得说喜欢我。”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木九渊的眼神明显慌乱了一瞬。
他猛地扭过头,脸色变得古怪至极。
她却不依不饶:“答应我嘛,说不定……你这辈子,也就只用说这么两天了。”
他猛地转回头,怒道:“呵,你要是敢死,我就去找一千个女人来宠幸!两天?我夜夜笙歌,我天天换着……”
她贴上了他的唇,堵住了他所有没说完的狠话。
一个轻柔的吻结束,她微笑着,眼眸亮晶晶的。
“木九渊,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他的表情彻底崩裂了,脸颊不自觉地抽搐,喉结快速滚动了半天,才从牙缝里干巴巴地挤出一个字。
“嗯。”
又憋了一下。
“喜欢。”
她瞬间笑得没了眼睛,把脸颊凑过去,和他脸贴着脸,像只小猫一样拱来拱去。
“行了,”木九渊捉住她的肩膀,把她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你是想把毒过给我吗?”
她笑着,又往他身上赖:“对呀!”
玩闹间,动作大了些,她猛地捂住胸口,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木九渊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再也遇不见第二个,能一边吐血一边咯咯傻笑的蠢东西了。
荒芜和云焕洲乘着一架雪橇赶了过来。
六条体型硕大的白犬拖着雪橇,毛发蓬松,头顶却生着两只尖锐硬角,一双眼是幽幽的绿色,额心还有一簇火焰形状的蓝色印记。
红衣荒芜与白衣云焕洲并肩坐在前头,雪橇一个飞旋,在冰雪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又稳又准地停到了幻兽车前方。
“上来!”云焕洲一扬手。
木九渊用大罩衣将林晚裹得严严实实,一个闪身,轻飘飘地抱着她掠出车厢,稳稳落在了雪橇里。
“哟,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云焕洲挑眉。
木九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你看不出来的事情,多着呢。”
云焕洲哈地一笑,手中雪鞭在空中甩出一个脆响,雪橇瞬间贴着地面飞了出去。
不过十几息的功夫,这架呼啸的雪橇便已掠出云都。
天幕被映照出微蓝的光,地上的白雪也泛着幽幽的蓝光,整个世界瑰丽得不似人间。
林晚靠在木九渊胸口,看着前方那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心里升起一股诡异的满足感。
“这里真好。”她喃喃。
“又漂亮,又暖和。”
云焕洲的脸色骤然一变。
“毒性加深了!”
她猛地回头,只见林晚脸上的黄斑果然淡了下去,一张小脸变得红扑扑的,两只眼睛黑得发亮,里面像是盛着两汪清泉。
“我可以把这件衣裳脱了吗?”林晚指了指身上厚重的毛绒大罩衣。
“不可以。”云焕洲的语气严肃得吓人。
“脱了你会冻死。”
林晚慢慢张开了嘴巴,有些难以置信。
她知道,被活活冻死的人,在临死前会感觉全身发热,他们会自己脱掉衣裳,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木九渊揽住她肩膀的手臂骤然收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她却浑然不觉,反而扬起那张红润的脸蛋,笑了起来:“所以我现在感觉这么幸福,其实是因为我快要死了吗?”
“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身边还有关心我的姐姐,有这么梦幻的景色……就这么死去,好像也没什么遗憾了。”
荒芜心头一绞,眼泪差点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