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就是他

旁边的荒芜，硬生生被塞了一嘴热乎乎的狗粮，只能愤愤地瞪着木九渊。

木九渊颇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把一直拿在手里的案卷，递到姐妹俩面前。

荒芜下意识伸手去接。

“别碰。”木九渊手腕一撤，避开了他的手，“用眼睛看。”

林晚和荒芜对视一眼，凑了过去。

翻开的这一页，记录的正是那个受害女子被杀的详细经过。

仵作的记录极为详尽，尸身上的每一处伤口，推测出的行凶过程，字里行间，那惨烈的一幕几乎要从木刻的卷宗上跳出来。

凶徒手段残忍至极，将女子掳到荒废的破庙，先是把人打到无法动弹，再用尖锥扎得她遍体鳞伤，等她只剩一口气时，才玷污了她，最后活活掐死。

荒芜的眉头锁得死紧，越看，胸中的怒火就烧得越旺，那反应和之前的云焕洲一模一样。

林晚的注意力却落在了卷宗两侧。

卷宗为了长久保存，都是用木板刻制。此地天寒，木书翻开久了，上面就会凝结一层薄薄的白霜。手指按上去，会留下清晰湿润的指印。

而这一页木书上，白霜凝了厚厚一层，上面却只有寥寥几个指印。

她的心猛地一跳。

“在我们来之前，云洋手里的卷宗就一直停在这一页，没有翻动过。我们进殿的时候，他看得那么专注，说明他一直在反复看这一页。”

这一页，每个字都像是用血写成的。

刚才云焕洲拿起来，只是匆匆扫了几眼，就愤怒地摔下卷宗，出去抓人了。

根本不忍心细看。

云洋，究竟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一遍又一遍地，观摩这血腥的惨案？

荒芜倒抽一口凉气。

“难道说，凶手就是他！”

她身为荒州王女，也接触过不少案子，知道有些穷凶极恶的变态，就喜欢反复回味自己犯下的恶行，从中获取那种扭曲的快感。

林晚轻轻摇头。

“他没这个能力。”

云洋虽有灵境二重天的修为，可他下肢瘫痪，全靠轮椅行动，那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根本不可能制服一个拼死挣扎的女子。

木九渊在一旁抱着手臂冷笑，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荒芜知道，找他商量纯属白费口舌，他只会给出一个答案——“杀掉不就好了。”

林晚思索片刻，开口。

“我刚才故意把话说重，就是为了刺激他。如果他心里真的有鬼，今晚，绝对坐不住。”

话音刚落，云焕洲驾着雪橇回来了。

她一脸的悲愤和郁结。

“线索又被毁了！到底是谁在替那个畜生打掩护，可恶至极！”

她气得浑身发抖。

荒芜和林晚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色。

云焕洲深吸几口气，压下怒火。

“小洋怎么样了？”

荒芜将那个冻土盒子递给她。

“已经睡下了，让他生病的根源就是这东西，你看看，认不认得？”

云焕洲仔细看了半天，摇了摇头，立刻唤来侍卫统领，将盒子送去御医馆。

“那件凶案，”荒芜盯着云焕洲，一字一句，极为郑重，“或许，有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