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医院的走廊安静得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
轻言抱着一叠设计稿,快步穿过神经内科的走廊。她刚从印刷厂回来,手里的样书还带着油墨的味道。拐角处,她的脚步突然顿住——
长椅上蜷缩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言寺。
他穿着皱巴巴的西装外套,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双手交握抵在额前。走廊惨白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疲惫的轮廓。
轻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转身离开。但就在这时,言寺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撞上她的视线。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嘴角绷成一条僵硬的线。
"轻言?"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病房里,红发女孩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输液管连接着她的手臂,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言檬,"言寺站在病床旁,声音低沉,"我妹妹。"
轻言的目光落在女孩纤细的手腕上——那里除了针头,还有几道浅浅的疤痕。
"她喝了多少?"
"半瓶伏特加,混着安眠药。"言寺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床护栏,"她男朋友......"
他没说完,但轻言已经明白了。她想起那天在咖啡厅,女孩脖子上若隐若现的掐痕。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言檬在病床上痛苦地蜷缩起来,干呕着。言寺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第三次洗胃了,"护士匆匆赶来,语气平静,"家属让一下。"
言寺退到墙边,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轻言看见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
凌晨四点,言檬终于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