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妹成枷

靳晏的消防斧在距周烬砚眉心三寸处骤停，斧柄缠着的红绳早已褪色——那是靳妍六岁时编的长命缕。拍卖厅水晶灯炸裂的瞬间，他转身将妹妹护在身下，玻璃渣刺进后背的旧疤，形似靳妍十五岁划在他肩胛的油画刀痕。

"闭眼。"靳晏捂住靳妍被蓝光灼伤的眼睑，腕间铂金表带内侧的刻字硌着她脸颊——那是靳妍小学手工课做的失败品，「哥哥」两字刻得东倒西歪。

周烬砚碾碎从珍珠里剥出的胶卷，泛黄影像在满地酒液中浮现：十九岁的靳妍正将牛皮信封塞进天文馆望远镜，信封火漆印与父亲遗嘱上的完全一致。

"你哥连天文台都要改成监控站？"周烬砚踩住靳晏流血的脚踝，那里有道环形疤痕——是靳妍幼年遛狗时脱手的项圈勒痕。

靳妍的翡翠耳坠突然断裂。她弯腰去捡，却见靳晏西裤翻边处缝着张糖纸——是她七岁肺炎住院时，哥哥连续七天哄她吃药用的柠檬糖包装。

"为什么..."她捏着糖纸的手发抖，"避孕器的编号...是你手背烫伤的日期？"

靳晏腕表突然发出蜂鸣，他扯开衬衫纽扣，心口纹着串数字——2003.06.15，靳妍被绑架救回的那天。周烬砚嗤笑着解开皮带，腰侧同样的日期刺青已经溃烂："你哥连我身上都要刻你的烙印。"

浓烟中传来夏楠的咳嗽。她旗袍盘扣崩开，锁骨下的齿痕渗着血——那夜靳晏发现妹妹偷偷服药，失控咬破妻子锁骨时的齿形与靳妍虎牙完全吻合。

"妍妍，别看。"靳晏用长命缕捆住妹妹手腕，红绳在靳妍腕上勒出与夏楠如出一辙的淤痕。周烬砚趁机将蓝钻按进她掌心，戒圈在无名指烙下血泡："你哥送你的十八岁礼物，是用你胎发熔的金线镶的钻。"

顶棚钢梁砸落的瞬间，靳晏推开妹妹。他后背撞上展柜时，靳妍看见他皮带扣内侧贴着自己幼儿园的涂鸦——歪扭的太阳下写着「哥哥是超人」。

"当年绑匪的刀..."靳晏咳出血沫，指尖抠进周烬砚喉结的旧伤，"你替我挡了，现在该还了。"

许芷烟的尖叫刺破浓烟。林枫举着灭火器砸碎玻璃，靳妍在混乱中被推入安全通道。她踩着高跟鞋踉跄逃窜，却在拐角撞见满墙照片——从她婴儿时期到昨夜酒会，每张右下角都标着靳晏的批注：

「妍妍第一次站立，后腰需加强保护」

「初中毕业礼的耳洞发炎，禁止再穿孔」

「周烬砚衬衫第三颗纽扣松了，危险」

防火门突然被撞开。靳晏满手是血地扑来，掌心攥着支录音笔——正是父亲坠海那夜她丢失的。按下播放键时，靳妍听见哥哥嘶哑的哀求：

"别让妍妍继承股权...她会死的..."

周烬砚的冷笑从身后缠上来："你哥多爱你啊，连弑父都要替你扛。"他扯开靳晏的衬衫，腰腹交错的刀伤拼成个「妍」字，"这些疤，是他雇人伪装成绑匪时故意受的——为了让你恨他，不敢要股权。"

靳妍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二十七颗珠子滚过满地血迹，每颗内壁都刻着日期——从她初潮到上周，每次靳晏伤害自己后，就藏一颗在她首饰盒。

"现在知道为什么你痛经时，红糖水总是温的？"周烬砚踩碎一颗珍珠，露出里面的药粉，"你哥每月割一次腕，用血给你配药。"

靳晏跪在地上捡拾珍珠，腕间伤口在靳妍裙摆蹭出血莲。他捧起妹妹的高跟鞋，舔掉鞋尖沾着的自己的血："回家吧，我给你炖了燕窝..."

消防栓爆裂的水幕中，靳妍看见周烬砚举着匕首刺来。她本能地扑向靳晏，却听见利刃入肉的闷响——那匕首插进的，是她八岁送哥哥的牛皮钱包。

"里面...有你换牙期所有的乳牙..."靳晏呕着血微笑，"现在...能原谅哥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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