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肖母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儿子身后——王一博站在门口，戴着口罩和帽子，不敢进来但又不愿离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暂时稳定了。"肖母最终说，"医生说是突发高血压，再晚送一会儿就可能..."

肖战跪在病床前，握住父亲另一只手："对不起，爸，都是我的错..."

就在这时，肖父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看到肖战，他混沌的眼神瞬间清明，手指猛地收紧："你...你还知道来..."

"爸，您别激动。"肖战急忙安抚，"医生说您需要静养。"

肖父的目光越过儿子，钉在门口的王一博身上。他挣扎着要坐起来："让他...滚..."

王一博像被烫到般后退一步，低头匆匆离开。肖战想追出去，却被父亲死死拽住手腕。

"选吧..."肖父的声音虚弱但坚决，"要这个家...还是那个...男人..."

肖战如遭雷击，看向母亲寻求帮助，却只看到一张泪流满面却沉默的脸。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爸，您先休息，这事以后..."

"现在选！"肖父突然提高音量，监护仪上的心率直线飙升，"否则...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引来护士。在镇静剂的作用下，肖父再次陷入昏睡，但那只手仍死死抓着肖战不放，仿佛一松开儿子就会消失。

肖母把肖战拉到走廊："你先回去，这里有我。"

"妈..."

"回去吧。"肖母疲惫地重复，"你爸醒来看到你...对他身体不好。"

肖战走出医院时，雨已经小了很多。王一博蹲在急诊室外的屋檐下，看到他便立刻站起来，却不敢靠近。

"叔叔...还好吗？"王一博小心翼翼地问。

肖战摇摇头，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两人沉默地回到酒店，谁都没有提肖父那句残酷的"选择"。

夜深了，肖战辗转难眠。他轻手轻脚地起床，走到窗前。重庆的夜景在雨中模糊不清，就像他此刻的未来。手机屏幕亮起，是小雨发来的消息：

「战哥，我有一段视频，可能对你有用。明天上午能见一面吗？」

第二天清晨，肖战早早来到医院。肖父已经醒了，但看到他便转过头去，拒绝交流。肖母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妈，您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爸。"肖战轻声说。

肖母摇摇头："你爸现在...不想见你。"

"那我就在外面坐着，有事您叫我。"

肖战坐在走廊长椅上，手机震动起来。是王一博发来的消息：

「我去买些水果和营养品，放在护士站可以吗？」

肖战正要回复，一个扎马尾的女孩怯生生地走过来："战哥？"

"小雨？"肖战惊讶地看着邻家女孩，"你怎么..."

"我来看肖叔叔。"小雨从背包里拿出一个U盘，"还有...给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