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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点头，喉结滚动："我们可能无法解决所有问题，但至少可以一起面对。"

接下来的周末，全家共同完善了这份契约。令人惊讶的是，当被真正赋予选择权后，乐乐反而主动提议每周保留一晚"家庭观星时间"，只是不再强制记录数据；念安则掀起刘海展示胎记，但要求父母不要"过度赞美它很特别"。

转折点出现在一个月后的校园开放日。念安出人意料地报名了摄影展，主题是"独特之美"——展出了乐乐不同角度观察星空的手绘、王一博为角色增肥减肥的剧照、肖战心脏病康复训练的视频，以及她自己额角胎记的特写。而乐乐则带着几个同学参观，流畅地解释着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那是我爸爸，"肖战听到儿子向同学介绍，"他胸口有手术疤痕，但依然能演动作戏。那是我妹妹，她的胎记形状像仙女座星系..."

回家的车上，念安靠着乐乐的肩膀睡着了，少年罕见地允许这种接触。前排，肖战悄悄握住王一博的手，感受到那里有新的茧子——为了理解乐乐的电子音乐兴趣，他开始自学打碟。

夜空下，家家户户亮着温暖的灯光。其中一扇窗户里，四个不完美但彼此适应的人正在学习最艰难的课程——爱不是塑造对方成为你想要的样子，而是为他们的真实自我创造绽放的空间。

清晨6:15，肖战第三次调整烤箱温度时，额头上的汗珠滑落到眼睛里。厨房像刚经历过一场战争——案板上散落着形状不一的蓝莓松饼边角料（乐乐只接受五角星形状的），煮过头的鸡蛋在冷水里漂浮（念安突然宣布只吃溏心蛋），还有那锅被遗忘而烧糊的小米粥（王一博最爱喝的）。

"见鬼..."肖战手忙脚乱地关火，烟雾报警器发出刺耳的"滴滴"声。

"又怎么了？"王一博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厨房门口，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沙哑。他昨晚录制新歌到凌晨三点，眼睛下的黑眼圈在晨光中格外明显。

烟雾中肖战挥舞着锅铲："帮忙开下窗！乐乐起床了吗？他今天要提前到校参加天文..."

话音未落，二楼传来"砰"的摔门声，接着是念安带着哭腔的抗议："哥哥把我的素描本碰掉了！"

"我不是故...意..."乐乐机械的辩解声被另一个声音打断——王一博的手机闹铃响了，是他新歌的demo，重金属鼓点瞬间填满整个房子。

"关掉！"肖战条件反射地捂住耳朵，随即想起乐乐的听觉敏感，"快关掉！"

王一博手忙脚乱地按手机，却误开了免提。制作人的声音炸雷般响起："王老师，副歌部分再改改？听众反映太吵了..."

"吵"字刚落，楼上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乐乐痛苦的呜咽。肖战丢下锅铲冲上楼，看到少年蜷缩在走廊角落，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身体随着每次抽泣剧烈颤抖。

"没事了，宝贝，没事了..."肖战跪在地上将儿子搂入怀中，朝楼下怒吼，"把那个该死的音乐关了！"

十分钟后，餐桌上弥漫着诡异的沉默。乐乐面前摆着勉强合格的五角星松饼（有三个角不够尖），念安戳着流心过度的水煮蛋，王一博则对着焦糊的小米粥皱眉。肖战的手指在桌下无意识地敲击膝盖，节奏越来越快。

"要不..."王一博试探性开口，"明天开始我们随便吃点？面包牛奶什么的..."

"随便？"肖战声音陡然拔高，"乐乐需要结构化的早餐，念安在发育期需要足够蛋白质，你胃不好必须喝粥...这叫'随便'？"

王一博的筷子"啪"地拍在桌上："那就像今天这样每天世界大战？"

"我的素描本！"念安突然插嘴，"美术课今天要交期末作品！"

肖战转向女儿："你昨晚为什么不..."

手机震动打断了质问。班级家长群跳出十几条未读消息，最上面一条让肖战瞬间变了脸色：

「张明妈妈：亲子运动会需要父母共同参加哦！单亲家庭的孩子更独立呢~@王一博@肖战 两位爸爸怎么安排？」

后面跟着三个捂嘴笑的表情。

王一博一把抓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打。肖战不用看就知道他在写什么——这些年他们没少遇到这种阴阳怪气的"关心"。

"别！"肖战按住他的手，"别在群里吵..."

"她明明在挑衅！"王一博挣脱开来，执意发送了回复：「恐同就直说，不用这么含蓄。」

群里瞬间鸦雀无声。肖战太阳穴突突直跳——作为公众人物，这种公开争执明天绝对上热搜。

"你知不知道这会给孩子带来什么影响？"肖战压低声音，"念安已经因为我们的关系被嘲笑..."

"所以我们就该忍气吞声？"王一博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让孩子们觉得我们为自己的家庭感到羞耻？"

乐乐突然捂住耳朵："吵...太吵了..."

争执戛然而止。肖战疲惫地抹了把脸："先送孩子上学吧。这事晚上再说。"

一天的混乱这才刚刚开始。送完孩子，肖战赶去基金会开会，王一博则直奔录音室。直到晚上七点，他们才在各自处理完工作后，前后脚回到家。

门厅里，念安正兴奋地跳来跳去："爸爸！街舞班试课超级酷！我想转班！"

肖战困惑地看向王一博："什么街舞班？"

"就...下午带她去试了试。"王一博避开他的视线，"钢琴学了五年，孩子想尝试新事物..."

"所以你就直接带她去？不跟我商量？"肖战声音发颤，"五千块的钢琴课定金不退你知道吗？"

念安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使出杀手锏："李老师说我有天赋！比钢琴强多了！而且..."她眨着肖战同款的大眼睛，"一博爸爸都答应了..."

肖战太熟悉这套把戏了——孩子利用父母分歧达到目的。他深吸一口气："先吃饭，这事我们需要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