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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的光影在车内流转，照亮了两张有了皱纹却依然明亮的笑脸。十五年前他们在舞台上唱着"问灵十三载，等一不归人"，如今在家庭车里听着女儿改编的童声版。时光改变了旋律的节奏，但核心从未改变——无论戏里戏外，他们始终是彼此的归人。

……

国际天文奥林匹克竞赛的邮件像炸弹般在早餐桌上炸开。肖战盯着屏幕上的"抄袭指控"四个字，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陶瓷咖啡杯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怎么回事？"王一博夺过平板，快速扫过邮件内容，"乐乐的项目涉嫌抄袭往届作品？这不可能！"

16岁的乐乐蜷缩在餐桌角落，机械地撕着吐司边缘，将面包屑排成猎户座形状——这是他压力大时的自我安抚行为。往常王一博会提醒他不要玩食物，但此刻只是担忧地看着儿子苍白的侧脸。

"他们说我...的观测方法与2019年...韩国选手相同。"乐乐声音平板，但熟悉他的人能听出其中的颤抖，"但我没有...抄袭。星星就是...那样排列的。"

肖战立刻明白问题所在——乐乐的思维方式直线条，他记录天体运动的方式确实可能与其他人相似，但这绝非抄袭。然而竞赛委员会不会理解一个自闭症青少年的特殊认知模式。

"我们需要申诉。"肖战打开通讯录，"我认识哈佛天文系的史密斯教授，也许..."

"不。"乐乐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倔强，"我自己...解决。"

他起身离开餐桌，步伐比平时更加僵硬。肖战想追上去，却被王一博拦住："给他点空间。"

就在这时，念安旋风般冲进厨房，手机屏幕几乎怼到王一博脸上："看！皇家舞蹈学院的回复！"

王一博眯眼读着邮件："...感谢申请...创意令人印象深刻...但与我院传统教学体系不符..."他抬头看向女儿，"这是拒绝信？"

"他们说我'缺乏标准舞者的规范性'！"14岁的念安气得声音发尖，她最近正在经历变声期，每句话尾音都不受控制地上扬，"就因为我拒绝修改结尾的即兴部分！"

肖战接过手机，仔细阅读邮件。念安的申请视频他看过——前半段是标准的芭蕾变奏，结尾却突然转为充满原始张力的现代舞，确实与传统学院的审美不符。但那种迸发的生命力让他想起王一博年轻时跳街舞的样子，野性难驯却又耀眼夺目。

"也许可以重新录制一个版本？"肖战试探性建议，"保留你的创意，但稍微..."

"妥协？"念安冷笑，这个表情太像王一博二十多岁时的倔强，"就像你们当年为了商业价值接烂片那样？"

这句话像刀子般刺入两人心脏。王一博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够了！我们是在帮你！"

"帮我还是控制我？"念安反击，"你们根本不懂现在的艺术圈要什么！"

一场争吵在所难免。最终两个孩子各自摔门而去——乐乐躲进天文台，念安则把音乐开到最大声在房间跳舞。留下两位父亲站在一片狼藉的厨房里面面相觑。

"天文奥赛和舞蹈学院..."王一博苦笑，"我们当年都没走到这么远。"

肖战揉着太阳穴："至少我们没让父母操心这些。"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窗外，初夏的阳光灿烂得不合时宜，照在乐乐忘带的笔记本上——那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天体坐标，字迹工整得近乎偏执。

"我们不能让他们重蹈我们的覆辙。"肖战突然说，声音低沉而坚定，"记得我被《时尚先生》诬陷'卖腐上位'那次吗？公司要我发声明否认，结果越描越黑..."

王一博点头："而我被质疑'靠脸吃饭'，拼命接动作戏证明自己，差点把脊椎摔断。"他拿起念安的拒绝信，"她不需要为了迎合标准而阉割自己的艺术。"

"乐乐也是。"肖战打开电脑，"他的思维模式不是缺陷，而是特点。我们需要找到能理解这一点的专业人士。"

接下来的48小时，这个家变成了临时战情室。肖战联系了《陈情令》时期认识的国际律师团队——当年处理过他们绯闻危机的张律师现在专攻教育公平领域；王一博则打给了合作过的先锋派编舞大师林迪，对方曾因非传统风格被芭蕾界排挤，如今却是新锐艺术的标杆。

"我需要一个地方。"深夜的书房里，王一博对着电话说，"不是标准舞台，而是...有灵魂的空间。"

电话那头，林迪轻笑："老剧场怎么样？《昨日重现》首映那个。音响灯光都旧了，但有故事。"

与此同时，肖战正在整理十几年来记录的家庭视频——乐乐三岁指着夜空说"木星今天不开心"（后来证实当天确实有风暴）、七岁手绘的精确星图、十二岁发现的那颗后来以他名字命名的小行星...每一个片段都证明着这个男孩与星空之间独特的对话方式。

第三天早晨，当两个孩子下楼时，发现餐厅变成了临时办公室。肖战在视频会议里用流利英语与某位教授辩论，王一博则对着另一台电脑调整什么文件。

"乐乐，"肖战挂断电话，眼睛亮得惊人，"国际天文联合会同意召开视频听证会，我们需要准备你的申诉材料。"

"念安，"王一博同时抬头，"今晚八点，老剧场。林迪老师想看你完整的表演，按你自己的想法来。"

两个孩子愣在原地。乐乐先反应过来："但...委员会不相信我..."

"那就给他们看这个。"肖战点开视频——五岁的乐乐在幼儿园指着星空图说"书印错了，仙女座应该在更东边"，老师当时笑他童言童语，后来证实教材确实有误。

念安则警惕地看着父亲："这是另一个陷阱吗？想证明我该听学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