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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下意识摸了摸左腕："吉他碎片划的。不过后来他被强制戒酒，现在好多了，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阳光斜照在严浩翔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也照亮了他眼中隐约的水光。宋亚轩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拥抱这个平时看起来坚强不羁的男孩。但他只是轻轻碰了碰严浩翔的肩膀。

"谢谢你的信任，"宋亚轩轻声说，"我很抱歉。"

严浩翔迅速擦了擦眼睛，扯出一个笑容："所以你看，比起我爸，你爸还算可爱的。"

这个拙劣的玩笑却让宋亚轩笑了出来。他们肩并肩坐着，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为一体。

"我不会退出乐队。"宋亚轩突然说。

严浩翔转头看他："那学费怎么办？"

"我可以申请奖学金，或者打工。"宋亚轩的声音越来越坚定，"这是我的人生，我应该有选择的权利。"

严浩翔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乐队都支持你。"

宋亚轩握住那只手，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这一刻，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

严浩翔离开后，宋亚轩独自面对父亲。晚餐桌上的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将父子俩隔开。直到宋父放下筷子，直视儿子的眼睛。

"考虑好了？"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爸爸，我不会退出乐队，但我保证成绩不会下滑。如果...如果期末考试我跌出年级前五，我会自己承担后果。"

宋父的表情阴沉下来："你被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带坏了。"

"严浩翔不是不三不四的人，"宋亚轩平静地说，"他很有才华，而且...他理解我。"

"理解你什么？"

"理解我也需要呼吸的空间。"宋亚轩直视父亲的眼睛，"爸爸，我不想让你失望，但我也需要一点自己的选择。"

宋父沉默了很久，最后站起身："记住你的承诺。前五名，否则你自己负责学费。"他转身离开餐厅，背影比平时显得苍老了几分。

当晚，宋亚轩收到严浩翔的短信："重新写好了《玻璃翅膀》，还做了些改进。明天学校给你。"

紧接着又是一条："需要帮你补习吗？我知道你很强，但多个人总没坏处。"

宋亚轩微笑着回复："谢谢，我很需要。不过你的学习呢？"

"交换条件：你教我如何像你一样考试，我教你怎么真正享受音乐。成交？"

"成交。"

第二天在学校，严浩翔果然带来了重新誊写的乐谱，而且比原来的版本更加精致。更让宋亚轩惊讶的是，严浩翔还给了他一份详细的学习计划，精确到每一天每一科的重点。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宋亚轩翻看着那厚厚一叠笔记。

严浩翔耸耸肩："昨晚睡不着。"他眼下的青黑色证实了这一点。

宋亚轩突然感到喉咙发紧："谢谢你。"

"别急着谢，"严浩翔咧嘴一笑，"接下来几周你会恨我的。我当起老师来可是很严格的。"

他说的没错。从那天起，严浩翔变成了一个宋亚轩从未见过的严师。每天午休，他们都会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复习；放学后，如果不用乐队排练，严浩翔就会监督宋亚轩完成各科习题。令人惊讶的是，严浩翔对学习方法的理解极为透彻，他能一眼看出宋亚轩的薄弱环节，并针对性地设计练习。

"你怎么懂这么多教学技巧？"一次复习间隙，宋亚轩好奇地问。

严浩翔转着笔："以前帮...一个朋友补习过。"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阴郁，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别打岔，这道题再做一遍。"

与此同时，乐队排练也在紧张进行。《玻璃翅膀》得到了林教授和所有成员的高度评价，被定为比赛的主打曲目。为了不耽误宋亚轩的学习，严浩翔主动提出减少排练频率，并重新编排了部分歌曲，使它们更适合宋亚轩的音域。

"这样你就不用费太多嗓子，"他解释道，"留着力气背你的公式吧。"

宋亚轩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他注意到严浩翔的黑眼圈越来越重，显然在为乐队和自己的学习两头奔波。

一个雨天的傍晚，排练结束后，其他人陆续离开。宋亚轩留下来整理乐谱，严浩翔则在调试吉他。雨点敲打着音乐教室的窗户，形成一种奇特的节奏。

"你没必要这样拼命帮我，"宋亚轩突然说，"我真的很感激，但...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严浩翔抬起头，雨水在窗上形成流动的光影，映在他的脸上。"你不是负担。"他轻声说，"你知道吗，你是这所学校里第一个真正看见'我'的人。"

"什么意思？"

"在其他人眼里，我要么是'问题学生'，要么是'那个会弹吉他的'。"严浩翔放下吉他，"但你...你看到的是严浩翔这个人。"

雨声填满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宋亚轩感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他从未听过严浩翔如此坦诚地表达感受。

"我也要谢谢你，"宋亚轩最终说，"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自己。"

严浩翔笑了，那种罕见的、真诚的笑容，让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我们扯平了。"

他们一起走出教学楼，雨已经小了很多。严浩翔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递给宋亚轩："给，你住得远。"

"那你呢？"

"我喜欢雨。"严浩翔眨眨眼，"再说我家很近。"

宋亚轩接过伞，两人的手指再次相触，这一次，他们都刻意延长了那一瞬间的接触。

"明天见。"严浩翔转身冲进细雨中，很快就消失在朦胧的雨幕里。

宋亚轩站在原地，握着还留有严浩翔体温的伞柄，胸口涌动着一种陌生的温暖。他突然明白，无论父亲如何反对，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不会放弃这段友谊——因为它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