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图书馆高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木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程默坐在角落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对面的林小雨将一摞书重重放在桌上，扬起一小片灰尘。
"好了，测试开始。"她压低声音，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先从简单的开始。"
她推过来一本《高中英语词汇手册》，随手翻到中间一页，"给你三十秒。"
程默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单词表，突然觉得那些字母仿佛有了生命，一个个跳进他的脑海。他合上书，闭上眼睛，那些单词如同投影般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Abandon, 放弃；abnormal, 异常的；abolish, 废除..."他一口气背了五十个单词，然后睁开眼睛，"需要我继续吗？"
林小雨的嘴巴微微张开。她迅速翻到另一页，"这一页呢？"
程默只看了一眼，"Facilitate, 促进；faction, 派系；fake, 伪造..."又是五十个单词，一字不差。
"这太不可思议了..."林小雨的声音有些颤抖，"不只是记忆速度，连发音都这么准确。你以前英语可是连及格都难啊。"
程默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他拿起一本《高等数学》，随意翻开一页复杂的公式推导。那些曾经让他头疼的符号和定理，现在像最熟悉的老朋友般清晰可辨。
"这个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证明过程..."他流畅地复述着课本内容，甚至指出了原书中的一处印刷错误。
林小雨突然抓住他的手，程默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微颤，"程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程默的手掌在她的触碰下变得滚烫。他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心跳加速，"意味着...我不用再担心挂科了？"
"不止如此！"林小雨激动地差点提高音量，又赶紧压低声音，"你的能力...这简直是天才级别的记忆能力！我们需要系统测试它的边界在哪里。"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他们测试了各种材料：古文、化学方程式、历史事件日期、甚至林小雨手机里随机找到的外文新闻。程默发现自己不仅能记住文字信息，连数字序列、图表结构、甚至页面布局都能完美复现。
"试试这个。"林小雨从包里掏出一本她父亲的心电图解析手册，里面满是复杂的心电波形和医学术语。
程默快速浏览了几页，然后开始描述各种心律失常的特征波形，精确到毫伏级的电压变化和毫秒级的时间间隔。
林小雨的眼睛越睁越大，"这...这已经远超普通记忆能力的范畴了。你的大脑现在就像一台高精度扫描仪。"
程默靠在椅背上，突然感到一阵疲惫。阳光已经移到了桌子中央，照在他微微出汗的额头上，"所以...我现在是个怪物吗？"
"胡说什么！"林小雨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这是天赋，是礼物！只不过..."她咬了咬下唇，"我们需要搞清楚这是永久性的还是暂时的，会不会有副作用。而且..."
"而且什么？"
"这件事暂时别告诉任何人，"林小雨的表情变得严肃，"至少在我们完全了解情况之前。"
程默点点头。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突然从学渣变成天才，肯定会引来各种猜测和麻烦。而此刻，林小雨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这种奇妙的信任感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下周有月考，"林小雨突然说，"你准备参加吗？"
程默犹豫了。展示能力意味着暴露变化，但他又忍不住想试试这个新天赋在考试中能发挥多大作用。
"参加，"他最终决定，"但我不会考得太好...循序渐进比较安全。"
林小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聪明的决定。不过..."她狡黠一笑，"我还是很期待看李老头脸上的表情。"
一周后的月考如期而至。教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偶尔的咳嗽声。程默拿到英语试卷时，手指微微发抖。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答题。
那些曾经如同天书般的阅读理解现在清晰易懂，单词填空里的每个选项他都能追溯出在词典中的确切位置。作文题目更是让他文思泉涌——他上周恰好读过一篇类似的优秀范文，现在可以完美地重构出来。
不到一小时，程默就完成了通常需要两小时的试卷。他环顾四周，同学们还在埋头苦战，有人咬着笔杆皱眉思考，有人偷偷翻看小抄。李国强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在程默身上停留了片刻，显然对他提前完成试卷感到怀疑。
交卷时，李国强特意翻了翻程默的试卷，眉头越皱越紧。
三天后，月考成绩公布。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墙上的成绩单。程默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三十七位——从以往的倒数前十跃升到年级前五十。
"这不可能！"李国强将程默叫到办公室，脸色铁青，"你上学期期末英语只有52分，这次居然考了128分？"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也投来怀疑的目光。程默站在李国强桌前，手心冒汗。他早该料到会有这样的质疑。
"我...最近很用功。"他低声说。
"用功？"李国强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试卷，"这是你的答题卡。阅读理解全对，完形填空全对，作文几乎完美——这已经超出'用功'能解释的范围了。"
程默感到一阵愤怒在胸口燃烧。为什么老师的第一反应总是怀疑而不是鼓励？他抬起头，直视李国强的眼睛，"我没有作弊。"
"证明给我看。"李国强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随便翻一页，背给我听。"
程默接过词典，手指微微发抖。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要么彻底暴露能力，要么继续隐藏。他瞥见办公室门口，林小雨正焦急地张望，对他做了个鼓励的手势。
深吸一口气，程默翻开词典中间一页，快速浏览后合上书本。
"Page 876。Accelerate, 加速；accent, 口音；accept, 接受..."他一字不差地背出了整页内容，连页眉的页码和词条数都准确无误。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渐渐围拢过来，有人开始小声计数。程默继续背诵，一页接一页，声音越来越坚定。当他背到第十页时，李国强的脸色已经从愤怒变成了震惊。
"够了..."李国强打断他，声音有些干涩，"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默将词典放回桌上，"我说了，我很用功。"这不算谎言，只是没有说出全部真相。
消息像野火般传遍全校。下午最后一节课前，程默发现自己的储物柜前围满了人。有人好奇地打量他，有人窃窃私语，还有几个平时从不正眼看他的女生突然变得友善起来。
"我就说程默其实很聪明，只是不爱表现。"一个女生大声说，程默记得上周她还嘲笑他是"班级吊车尾"。
林小雨挤进人群，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出来，"别理他们。走，我请你吃冰激凌。"
走出校门，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程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下麻烦了。"
"早料到了。"林小雨舔着草莓味甜筒，"不过你处理得很好。至少李老头以后不敢随便找你麻烦了。"
程默看着林小雨被夕阳染成金色的侧脸，突然有种冲动想告诉她，这一切神奇的变化中，最让他感激的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超能力，而是她始终如一的信任和支持。
但他只是说："谢谢你...为了所有事。"
林小雨转过头，对他粲然一笑，"傻瓜，朋友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朋友。程默在心里重复这个词，既温暖又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失落。
他们路过学校公告栏时，发现一群人正围在那里议论纷纷。林小雨好奇地挤进去，然后兴奋地招手叫程默过去。
公告栏上贴着"全国中学生学科竞赛选拔通知"，获奖者将有机会保送重点大学。
"你应该报名！"林小雨眼睛发亮，"以你现在的能力，拿奖简直易如反掌。"
程默刚要回答，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同学，能借一步说话吗？"
他们转身，看见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锐利有神。程默认出他是学校的特级教师张建国，物理教研组组长，据说带出过好几个国际奥赛金牌得主。
"程默同学，对吧？"张建国微笑着说，"我听说你今天在办公室的表现了。有兴趣参加我的物理兴趣小组吗？"
林小雨悄悄捏了捏程默的手，暗示他答应。但程默却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张建国的笑容很和蔼，眼神却像在审视一件实验品。
"我...考虑一下。"程默谨慎地回答。
张建国点点头，递给他一张名片，"随时欢迎。你的能力...很特别，值得好好培养。"
他离开后，林小雨兴奋地跳起来，"天啊！张建国可是学校的金牌教练！他主动邀请你，这简直是..."
程默盯着那张精致的名片，上面烫金的字体在夕阳下闪闪发光。他突然有种预感，自己的生活即将发生比获得超能力更巨大的变化。
"我觉得，"他慢慢地说，"我们可能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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