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门的经历，让尔晴对傅恒的印象有了很大改观。
夜深人静时，尔晴难得主动同他聊起往事：
尔晴“我从前只觉得富察少爷是位克己复礼的君子，大约不屑以势压人，今日倒是第一次见你说出那样的话来。”
傅恒侧过身来，隔着一道锦被看她。
烛火摇曳下，尔晴一头青丝披散，素净的面容如清水芙蓉。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古人诚不欺我。
傅恒心思浮动了一瞬，垂下眼轻笑道：
傅恒“我也不是自小就这样的。”
傅恒“小时候有个贵女欺负姐姐，我气不过与她争执，结果没说过她，反倒被她羞辱了一顿。”
尔晴听闻皇后曾被欺辱，不由蹙眉。
她翻过身来，将头枕在手臂上，长发如瀑般滑落，黑发雪肤，更添几分动人。
尔晴好奇地追问道：
尔晴“后来呢？就这样算了吗？”
傅恒学着她的姿势侧卧，靠近几分，才继续道：
傅恒“后来我实在气不过，就搬出富察家的名头压了她一头，总算让她说不出话来。”
尔晴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笑道：
尔晴“这才对！再后来呢？”
傅恒“后来……”
傅恒轻笑一声，俊朗的面容上露出几分对往事的追忆。
傅恒“自然是被阿玛狠狠教训了一顿。他说富察家树大招风，越是位高权重越要谨言慎行。”
傅恒“仗势欺人者，终将为势所欺，特别是对女眷，更不可如此。”
傅恒“阿玛是君子，可惜……”
他抬眸深深望入尔晴眼底，
傅恒“我有时候却只想做个小人。”
他的语气中似有深意，尔晴被他看得心慌，急忙转移话题：
尔晴“富察大人待你很严格吗？听你这话，像是经常受责罚似的。”
傅恒看出她的躲闪，他的目光扫过她微红的耳根，也不点破，只顺着她的话说道：
傅恒“父亲一向信奉严父出孝子，对兄长和弟弟们都极严厉。
傅恒偏我又格外顽皮，因此没少挨家法，光是藤条就挨过好几次。”
傅恒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看上去颇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样子。
见尔晴终于面露心疼之色，傅恒眼底掠过一抹得逞的笑意，索性又换了个话题道：
傅恒“直到有次我想吃院里的青枣，偷爬上树去摘，被父亲发现后吓得从树上摔下来，肩膀被树枝划伤，差点伤到心口。”
他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解开寝衣领口，动作十分自如。
尔晴“别——”
尔晴刚要阻止，他已经将衣领扯开，露出锁骨下方一道浅色疤痕，常年练武的身躯肌理分明，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他低下头，又凑近几分道：
傅恒“自那以后，他对我就没那么严格了。”
尔晴阻止不及，正好将他这幅衣衫半褪的模样看了个正着，连忙别过脸去，耳尖已经红透了。
她平生第一次看到男子的身体，此时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恨不能以手掩面。
但见得傅恒还在撑着手肘，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只得低声道：
尔晴“傅恒……夜深了，该歇息了。”
傅恒原本也是一时兴起，做出这般举动之后，自己的脸也悄悄红了。
但见尔晴这般反应，心头那点羞涩顿时消失不见。
傅恒“好，歇息吧。”
他温声应道，听话地收回手，动作自然得仿佛方才那个做出出格之事的人不是他一般。
傅恒起身下了床，走到烛台前，忍不住又看了尔晴一眼，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但睫毛还在轻轻颤抖。
他吹灭了烛火，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和不知是谁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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