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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驿站正站在楼梯拐角处焦急等待，脚下散落着一堆烟头，不知道已经抽了多少根。
看到白柳和白祀出来，他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有思路了吗？”
白祀看着陆驿站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憔悴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情况似乎并不顺利。
她犹豫了一下，轻声对白柳和陆驿站说：“哥，陆驿站，我……想再留在医院一会儿。看看能不能……从那个小姑娘或者护士那里，再了解点什么。
她看起来太可怜了，而且，万一她愿意和我说话呢？” 她想着刘佳仪那瘦弱的样子和茫然的灰白色眼睛，总觉得放心不下，或许自己温和的态度能让她放松一点警惕。
但当陆驿站看清白柳的表情时，他愣了一下。
白柳此刻脸上没什么惯常的笑意，也没有明显的怒意，反而是一种沉静的、仿佛陷入深层次思考的漠然，眼底浮动着些许难以解读的晦暗。
这通常意味着他遇到了某些让他觉得“不合逻辑”的事情，心情算不上好。
“怎么了？”陆驿站情不自禁地放轻了嗓音，“被人骂了？我听到病房里刘怀吼你了。但监控听着你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不过受害者家属情绪激动也正常，你别太在意。”
“我有时候，还是无法完全理解人类的情感逻辑。”白柳的目光有些发散，这是他深度思考时的表现之一，“真是奇怪。”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无法理解刘怀的某些行为逻辑。他本质应该是个趋利避害、甚至有些自私的人。但对他这个法律上并无义务的妹妹，却能付出到这种地步，甚至不惜与我正面冲突。”
白祀正准备转身返回病房的脚步微微一顿，她回头看向白柳。
哥哥很少会直接表露这种“不理解”。
她想起小时候，白柳也曾用类似困惑的眼神，看着把食物分给他们的陆驿站。
她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哥哥的世界里，衡量价值的天平总是如此精确而冰冷，以至于常常无法称量那些无法量化的东西，比如羁绊，比如不求回报的守护。
白柳倒不怀疑刘怀在演戏，人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刘怀明显怕他，却始终将刘佳仪牢牢护在身后。
但他很快从这种短暂的迷惑状态中抽离出来，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果决。
白柳扫了一眼陆驿站：“不过，这也不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让我觉得不合逻辑的‘自我奉献’了。我们没时间纠结这个，抓紧时间去福利院现场看看吧。”
陆驿站连忙点头：“好，车就在楼下。”他又看向白祀，“小祀，那你注意安全，有事随时打电话。”
白祀点点头，目送两人快步离开后，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重新向刘佳仪的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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