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在宇智波族地的屋檐上织成珠帘，柱间踩着木廊上湿润的光斑转过回廊。药罐在漆盘里轻轻相撞，蒸腾的雾气模糊了他眉间的阴刻纹。
纸门推开时带起一阵裹着药香的风，他看见泉奈蜷缩在被褥里的模样像只淋湿的幼猫。深蓝长发散在素色寝衣上，苍白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平日里锐利的眼睛此刻蒙着水雾，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
"说了...不用你来......"沙哑的嗓音裹着喘息，泉奈支起手肘想撑起身子，腕骨却软绵绵陷进被褥。柱间跪坐下来时带起的檀香混着草药气息，让他想起七岁那年跌进南贺川时抱住的那截浮木。
微凉的手掌贴上额头，泉奈不自觉用发烫的脸颊去追那点凉意。"三十九度了。"叹息般的低语拂过耳畔，带着茧子的指节轻轻拨开他被冷汗黏在颈侧的碎发。药碗磕在矮几上的脆响惊得他睫毛一颤，旋即被拥入某个温暖到令人鼻酸的怀抱。
"失礼了。"柱间的声音震动着胸腔，泉奈的后背隔着两层单衣感受到沉稳心跳。药汁的苦涩在唇齿间漫开时，他恍惚听见十五岁那年的蝉鸣——训练场树荫下递来的竹筒水，顺着对方手指滴落的晶莹水珠，还有自己仓皇别开视线时，喉间吞咽的响动大得可笑。
浴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屏风上的族徽，泉奈浸在药汤里的手指死死扣住桶沿。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簌簌声，柱间挽起袖口的手臂从耳后探来，沾着药汁的布巾擦过后颈时激起一阵战栗。
"斑要是知道你这样照顾我......"尾音消融在突来的晕眩里，他后仰的头颅抵上某个坚实的肩膀。水珠顺着锁骨滑进深V领口，柱间为他擦拭胸膛的手突然顿了顿。隔着氤氲雾气，他看见对方喉结不自然地滚动。
被抱出浴桶时带起的水声格外清晰，泉奈湿透的额发黏在柱间颈侧。障子门外风雨渐急，他数着对方衣襟上蔓延的深色水痕，突然咬住那截近在咫尺的脖颈。咸涩的汗味混着紫藤花香在舌尖炸开，环在腰间的双臂骤然收紧。
"你身上...有哥哥的味道......"带着鼻音的控诉闷在肌肤相贴处，泉奈发狠咬下去的齿关却在颤抖。药碗翻倒的声响中，他被按倒在尚带余温的被褥上，腕骨传来木质地板透过榻榻米的凉意。
柱间散落的长发垂落成帘，泉奈在晃动的阴影里看见他破裂的唇角。血腥气在交错的呼吸间蔓延，他仰头去够那点殷红时，尝到了十五岁夏末偷喝的那盏青梅酒的味道——酸涩的、隐秘的、在胸腔里烧成灰烬的。
"泉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低哑的质问裹着喘息落下来，扣住他手腕的力道却泄露了动摇。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他弓起身子贴上对方骤然僵硬的胸膛，滚烫的泪水渗进墨色衣襟。
雨声吞没了未尽的话语，凌乱的被褥间，深蓝与鸦黑的长发缠成解不开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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