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纸张的边缘在他掌心摩擦出细碎的沙沙声。他的目光落在协议书上那两个熟悉的名字上，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什么时候的事？”祁年的声音干巴巴的，连他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哑得不像话。
江莹终于抬起头，眼圈红得厉害，“前天……去民政局领的离婚证。这房子之前填的是我和你爸的名字，现在我把它买给了他。我们今天来这儿，就是想问你，你想跟谁，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祁年直愣愣地看着母亲把话说完，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你是要走了吗？”
江莹看着祁年的泪水，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她伸出手想擦掉他脸上的泪珠，可手刚伸到一半，祁年就偏过头躲开了。
江莹看着祁年的动作，失落地把手放下。祁年还是倔强地偏着头又问了一遍，“你是要走了吗。”
“妈妈不走怎么办呢。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但你放心，妈妈永远永远都是你的妈妈。”江莹的声音也在微微颤抖。
祁年慢慢把头转回来，死死盯着母亲，语气里满是哽咽，“随你！”话音刚落，祁年便气呼呼地冲出了客厅。
祁年冲进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把自己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他背靠着门，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小声地哭了起来，哭声里满是痛苦。
他想过父母会离婚，也曾想过父母离婚后他该跟谁，可当现实真正摆在自己面前时，他却做不出选择。他抬头看向书桌上的三人合照，这一看让他意识到那个曾经温暖的家，就在今天彻底破碎了，以后再也不会存在了。
祁年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个三人合照认真地又看了一眼，然后就狠狠地朝地上扔去。
他不去看地上碎成什么样了的相框，也不管照片有没有受损，他直接无视掉地上坏掉的相框，走到书桌前坐下，随手就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在书桌前坐了多久，直到门外传来母亲轻轻的敲门声。
“年年，妈妈进来了啊。”江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祁年没有回应，江莹轻轻地推开门，看到祁年正坐在书桌前低着头看书。她在门口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她努力把自己的脚步放得很轻，但祁年知道她正在朝自己靠近。
“你来干什么？”祁年此刻的语气冷冰冰的，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江莹走到祁年身边，听到他这么问，轻声说道：“年年，妈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看到你这样，妈妈心里也不好受呀。”说着说着，江莹的语气又哽咽起来。
祁年依然没有抬头，只是冷冷地说：“你走吧，我跟爸。”
江莹一听祁年要跟祁正光，着急地劝道：“年年，你跟妈妈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好不好呀，你跟妈妈走吧好不好。”没得到回应的江莹越说越着急。
“跟你走？我住哪？你难道要带我去外面那个男人家住吗！他知道你要带着自己16岁的儿子去他家吗！”祁年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情绪也有些失控。
江莹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到祁年会这么直接、这么尖锐地提到那个男人。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里再次泛起泪光，但这次她没有让眼泪掉下来，而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年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叔叔是个很好的人呢。”江莹试图解释，声音里满是无奈与苦涩，“妈妈会和叔叔说的……”江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祁年双眼通红地盯着母亲，愤怒与不解在他眼神里交织。“明明什么都没计划好就开始做决定，你没想过后果吗？还是说你的计划就是先斩后奏。”
江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样说自己，心痛地看着祁年，“年年，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妈妈只是想给你一个稳定的生活，不想让你在这变化里感到不安呀。”
祁年嗤笑了一声看着江莹说道：“稳定？你觉得现在的一切对我来说还算得上稳定吗？家都没了，哪里来的稳定？”
但祁年看着母亲泪流满面的脸后，还是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情绪，可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而疏离。“你走吧，我跟着我爸。”
江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不过这其中又带着几分松了口气的感觉。“年年，如果你真的这么决定了，妈妈会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妈妈对你的爱都不会改变。”
……
————————
这章没写完，呜呜呜😭
快12点了，再不发就要断更了，后面的只能写在下一章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