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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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的音乐课，虞桉被老师点名弹奏示范曲目。

她指尖刚触到琴键，教室后门就传来一阵骚动。江醨拎着篮球，浑身是汗地斜靠在门框上，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头，发梢还滴着水。

“报告，迟到了。”他嘴上这么说，眼神却直勾勾盯着钢琴前的虞桉。

音乐老师无奈摆手：“进来吧。”

江醨大咧咧坐在第一排空位，手肘支在膝盖上，掌心托着下巴。虞桉能清晰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指上，像夏日里晒化的蜜糖，黏稠又滚烫。

她弹错了一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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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栀语打开音乐室储物间的门时，江醨正蹲在旧录像机前捣鼓什么。

“变态啊你！”她一把抢过那盘贴着「虞桉-初二元旦汇演」的录像带，“偷录她？”

江醨不急不慢站起身，从书包里掏出一罐青梅。

玻璃罐里泡着的青梅已经微微发黄，标签上写着日期——正是虞桉转学前一周。

温栀语愣住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初中军训。”他低头笑了笑，“她站在太阳底下抱怨防晒霜黏糊糊的样子，特别可爱。”

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江醨猛地将温栀语推进储物柜，自己挡在外面。门被推开一条缝，文艺委员林妍探头进来：“江醨？班主任找你。”

她的目光扫过江醨身后微微晃动的柜门，又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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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班会上，林妍作为文艺委员，负责分发校园表演的角色表。

“江醨演王子。”她故意提高音量，指尖划过纸面，“我演公主。”

全班起哄声一片。

虞桉心里一震，用力掐断了自动铅笔的笔芯，心里好似落下了千斤巨石。

温栀语突然拍桌而起:“凭什么你演公主？虞桉比你好一百倍！”

林妍微笑：“那让虞桉同学自己说，想演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虞桉张了张嘴，突然看见江醨在课桌下冲她比口型：选你喜欢的！

“我……”她攥紧裙角，“随便。”

教室里一片哗然。江醨的笑容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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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清晨，江醨发现课桌上多了个玻璃罐。

里面泡着新鲜的青梅，标签上是虞桉的字迹:等毕业那天，一起打开？

他抬头望去，虞桉正假装认真晨读，睫毛颤抖得像受惊的蝴蝶。阳光透过玻璃罐，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后排突然传来巨响。温栀语揪着齐松言的衣领怒吼：“你再敢偷吃我便当试试？！”

“那你打我啊。”齐松言嬉皮笑脸把脸凑过去，“来呗,往这儿打。”

江醨和虞桉同时轻笑出声。

这是他们第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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