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的爬行声突然停了。
陈默盯着门缝下越积越多的血，那滩暗红色液体像有生命般蜿蜒扩散，最终触到了他的鞋尖。
“我不是我。”视频里的“自己”还在重复，声音扭曲成电子噪音，“你也不是你。”
沈绫猛地合上笔记本，但已经晚了——屏幕蓝光熄灭的瞬间，整个房间的墙壁开始渗出细密的血珠。陈默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那个画面的灼痕：视频里的“自己”在最后关头举起左手，腕内侧有一道月牙形的疤。
而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左手腕——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疤痕。
“这不可能……”陈默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沈绫突然拽着他扑向衣柜。他们刚滚进狭小的储物空间，卧室门就被一股巨力撞开。透过百叶门缝，陈默看到三个“自己”站在血泊里，脖颈以完全相同角度歪着，眼白占据三分之二眼眶。
最前面的那个“陈默”缓缓蹲下，指尖蘸血在地板上画起来—— 倒立的树。和视频里一模一样的图腾。
“他们在找这个。”沈绫把U盘塞进陈默手心，呼吸喷在他耳后激起一片战栗，“带着它去松山精神病院旧址，地下三层……”
衣柜外突然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
“你呢？”陈默转头，鼻尖几乎撞上沈绫的嘴唇。
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大，某种陈默读不懂的情绪一闪而过：“总得有人断后。”
陈默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只记得沈绫突然踹开衣柜门，将某种液体泼向那些“镜像体”。凄厉的尖叫声中，她回头对他喊了最后一句话：
“看看U盘里的第七个文件！”
现在他蜷缩在24小时网吧的隔间里，屏幕蓝光映着U盘中唯一一个此前被隐藏的文档——《7号实验体苏醒协议》。
标题下方是两行血红色小字：
> **当实验体开始质疑自身真实性时，第一阶段完成。**
> **当实验体识别出引导者为镜像体时，第二阶段完成。**
文档末尾附着一张照片：年轻时的林教授站在实验室里，身旁是穿白大褂的沈绫。她右眉上的疤痕还很新，正微笑着举起一个标有“CM-7”的培养舱。
培养舱里漂浮着一张熟悉的脸—— 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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