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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他们转移到图书室。约瑟夫找出一本法文诗集，坚持要念给卡尔听。
"《Les Amours de Cassandre》,"他修长的手指轻抚书脊，"龙萨的十四行诗。"
卡尔坐在窗边的扶手椅里，约瑟夫则倚在窗台上。阳光为他银色的睫毛镀上金边，当他用法语朗诵时，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悦耳。
"我不太懂法语..."卡尔不好意思地承认。
约瑟夫微笑，俯身靠近。"那我翻译给你听。"他的气息拂过卡尔的脸颊，"'我为你而生，为你而死，我的卡尔...'"
"诗里哪有这句！"卡尔红着脸抗议，却引来约瑟夫愉快的笑声。
"被你发现了。"约瑟夫合上书，指尖轻轻划过卡尔的手背，"但意思差不多。"
窗外，园丁艾玛正巧路过。她看到窗边亲密的两人，惊讶地捂住嘴，随即蹦跳着跑开了，金发在阳光下像一朵跳动的向日葵。
"我们被看到了..."卡尔窘迫地说。
约瑟夫却毫不在意。"让她看。"他伸手拂开卡尔额前的碎发，"我没有什么需要隐藏的。"
这句话让卡尔的心脏漏跳一拍。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卡尔能闻到约瑟夫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红茶的芬芳。
就在气氛变得微妙时，一阵咕噜声打破了宁静——卡尔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约瑟夫轻笑出声。"我忘了，年轻人需要按时进食。"他直起身，向卡尔伸出手，"厨房有新烤的苹果派，要尝尝吗？"
卡尔握住那只手，感受着约瑟夫手指的温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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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他们坐在庄园后院的橡树下分享苹果派。派皮酥脆，内馅酸甜适中，卡尔吃得嘴角沾满碎屑。
"慢点，"约瑟夫用拇指擦去他唇角的碎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贵易碎的宝物，"没人跟你抢。"
卡尔不好意思地放慢速度。"你烤的？"
约瑟夫点头。"在法国时学的。克劳德很喜欢甜食。"提到弟弟时，他的表情不再痛苦，只有温柔的怀念。
卡尔鼓起勇气，轻轻握住约瑟夫的手。"他会为你骄傲的。"
约瑟夫沉默片刻，突然将卡尔拉入怀中。这个拥抱来得突然却无比自然，卡尔能感觉到约瑟夫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稳定而有力。
"谢谢你，卡尔。"约瑟夫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微微颤抖，"为了今天的一切。"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融合成一幅和谐的剪影。远处，艾玛拉着艾米丽躲在柱子后偷看，两人脸上都带着了然的微笑。
"他们真配，是不是？"艾玛小声说。
艾米丽难得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点头。"是啊，像月光和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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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约瑟夫提议去音乐室。他弹奏了德彪西的《月光》，卡尔则坐在钢琴旁静静聆听。音符如同流水般倾泻而下，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该回去了。"曲终时，约瑟夫轻声说，"明天还有比赛。"
卡尔点点头，却舍不得移动脚步。今天的一切美好得像场梦，他害怕一旦离开，魔法就会消失。
仿佛看透他的想法，约瑟夫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晚安，mon ange。"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明天见。"
卡尔摸着被吻过的地方，整颗心都涨得满满的。"明天见。"
回房间的路上，卡尔在转角处遇到了杰克。高大的监管者靠在墙边，指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温馨的一天？"杰克的声音带着玩味，"小心啊，小入殓师。最甜美的玫瑰，刺也最锋利。"
卡尔没有回答，加快脚步离开了。但杰克的话语还是像一滴墨水，在他心中留下了淡淡的阴影。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卡尔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每一个细节——约瑟夫的笑容、他朗诵诗歌时的声音、那个轻柔的晚安吻...
窗外，一只夜莺开始歌唱。卡尔闭上眼睛，希望明天快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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