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在晨光中醒来，发现枕边多了一朵黄玫瑰。花瓣上沾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花茎下压着一张烫金卡片：
「今日午后，玻璃花房。
有惊喜给你。
——J」
卡尔将玫瑰轻轻捧起，芬芳的气息让他想起昨天约瑟夫身上的雪松香气。那个额头上的晚安吻像烙印般留在记忆里，至今仍让他脸颊发烫。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卡尔！你醒了吗？"艾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出大事了！"
卡尔匆忙打开门，艾玛站在门外，金发乱蓬蓬的，手里挥舞着一张通告。
"庄园要举办周年庆舞会！"她兴奋地跳起来，"而且每个人都要准备礼物交换！"
卡尔接过通告，上面详细写着活动安排。最下方有一行手写小字："入殓师与摄影师分为一组。——管家注"
"你和约瑟夫先生一组！"艾玛眨眨眼，"这一定是他的安排。你知道，作为资深监管者，他有特权..."
卡尔耳根发热，急忙转移话题："你准备送什么礼物？"
"我做了个植物标本册给艾米丽！"艾玛的脸突然红了，"呃，我是说，抽到谁就给谁..."
卡尔若有所思地看向工作台下未完成的木盒——那套专门为约瑟夫定制的入殓工具还差最后几道工序。也许，是时候完成它了。
——
玻璃花房藏在庄园最偏僻的角落，卡尔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入口。推开雕花铁门的瞬间，他屏住了呼吸——成千上万朵黄玫瑰在阳光下绽放，宛如一片凝固的海。
"喜欢吗？"
约瑟夫从花丛中走来，银发束在脑后，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他手里拿着修剪花枝的剪刀，看起来比平日更加随性自然。
"这是...你种的？"卡尔轻声问，生怕惊扰了这片黄灿灿的梦境。
约瑟夫点头，伸手拂去卡尔肩上的一片花瓣。"从法国带来的种子。黄玫瑰，"他顿了顿，"象征着不可能实现的奇迹。"
卡尔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小心地触碰一朵半开的玫瑰，指尖沾上了湿润的露珠。
"为什么是奇迹？"
约瑟夫没有立即回答。他引导卡尔走到花房中央，那里摆着一张小小的铁艺茶几，上面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花茶和一盘马卡龙。
"因为我曾以为，"约瑟夫为卡尔拉开椅子，"再也不会有人能走进这里了。"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为约瑟夫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卡尔注意到他今天没有戴那些精致的戒指，指甲缝里还沾着一点泥土，看起来意外地真实而亲切。
"克劳德死后，"约瑟夫突然说，声音很轻，"我把所有关于他的照片都锁了起来。直到..."他抬头看向卡尔，"直到你修复了那张全家福。"
卡尔握紧了茶杯。温度透过瓷器传递到掌心，就像约瑟夫的话语温暖了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我...我很荣幸。"他笨拙地说。
约瑟夫轻笑，伸手擦去卡尔嘴角的马卡龙碎屑。"傻卡尔，"他的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该说感谢的是我。"
午后的时光在花茶香气中缓缓流淌。约瑟夫讲述着他在法国种花的趣事，卡尔则分享入殓工作中遇到的温暖故事。没有比赛，没有训练，只有阳光、花香和约瑟夫偶尔触碰他手指的温度。
——
离开花房时，夕阳已经西沉。卡尔怀里抱着一小束约瑟夫精心挑选的黄玫瑰，嘴角挂着不自觉的微笑。
"卡尔！"
奈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佣兵快步走近，表情异常严肃。"小心点，"他压低声音，"杰克在找你麻烦。"
卡尔皱眉。"为什么？"
"你不知道？"奈布惊讶地挑眉，"整个庄园都在传你和约瑟夫...呃，特殊关系。杰克一直视约瑟夫为竞争对手，现在他把矛头指向你了。"
卡尔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我们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得了吧，"奈布拍拍他的肩，"昨天你们在图书室...全庄园都知道了。总之，最近别单独行动。"
回到房间，卡尔把黄玫瑰小心地插进花瓶。水流过他的指尖，冰凉刺骨。杰克是庄园里最危险的监管者之一，以残忍和狡诈著称。如果他真的盯上了自己...
门突然开了。约瑟夫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你忘了这个，"他将盒子放在卡尔床头，"马卡龙。我看你很喜欢。"
卡尔紧张地绞着手指。"约瑟夫...有人告诉我杰克在..."
"我知道。"约瑟夫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走到卡尔面前，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看着我，卡尔。你不会有事，我保证。"
他的拇指抚过卡尔的下唇，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明天开始，我会亲自送你往返训练场。至于杰克..."约瑟夫的蓝眼睛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我会处理。"
卡尔想说自己不怕，想说自己可以应对。但约瑟夫的眼神让他说不出话来——那里面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保护欲、愤怒，还有某种卡尔不敢确认的东西。
"谢谢。"他最终只是小声说道。
约瑟夫松开手，表情重新柔和下来。"试试马卡龙？"他打开盒子，"我特意挑了蓝莓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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