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骁做了好几天的梦,头也总是昏昏沉沉的,他测了一下体温,低烧。
林骁每天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被沈吏看见了。
“你脖子被谁咬了?”
“啊?”林骁没办法说实情:“不小心。”
沈吏知道林骁是军医,有很多事情都是军事机密就没多问,主动充当林骁的军医给林骁抹药。
幸好他是beta,闻不见那股浓烈的野柏味。
最近几天,沈吏总感觉自己的腹部在隐隐作痛,吃饭也开始恶心呕吐。
沈吏不信邪,他刚想好要好好吃饭,没多久就开始厌食了?
第三天晚饭的时候,他刚吃了一口饭就冲向厕所,几乎要把肠子都给吐出来,林骁跟进来,神色关切,“怎么吐这么厉害?”
来蹭饭的蓝骅猜测:“难道是那天被踢到肚子了?”
林骁这时走过来,神情复杂,他说:“我给你把脉吧。”
蓝骅:“林骁哥,你还会把脉!这也太全能了吧!”
林骁温柔浅笑:“把简单的听脉我还是会一点儿。”
沈吏伸出手让对方测,林骁找准脉搏开始听脉,神色逐渐凝重。
沈吏看林骁欲言又止的神情大概能猜出不是很好事儿。
“你……你生稙腔没退化吧。”
沈吏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咬了咬牙回答:“没。”
“别担心了,明天去诊所看一下吧。”
“好。”
今天天色已晚,林骁准备第二天带沈吏去诊所。
第二天清晨,林骁起床下楼,刚出门就看到自家大门前面的空地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窗下移,露出对方锋锐的下颚线,林骁身形微愣,片刻后他下楼,打开大门。
“上校。”
宫上旌神色厌厌,居高俯视,几秒后才开口,语气生冷,“不让进去吗?”
沈吏还在屋子里,林骁还记得高中时期沈吏就和宫上旌十分不合,谁也看不上谁,时常互怼。
虽然沈吏现在失忆,但是为了避免两人闹得不愉快,林骁直接将宫上旌拒之门外,“上校是有什么要事吗?我们可以去镇上谈。”
宫上旌盯着对方,视线微移到对方的脖颈上,缠着绷带,这个绷带缠的很有……创意,缠在整个脖颈上,却将喉结部分露在空气里。
宫上旌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眼珠轻转扫视着院子,目光落在拉的严实的窗帘上,眸色渐深,声音有些冷:“没什么要事,路过而已,想喝杯茶。”
“我……我没备茶叶。”
“那就白开水,别跟我说你没壶。”
说着,宫上旌拿开对方的手就要往屋子里走,林骁也没办法阻止。
他让宫上旌坐在客厅的沙发,自己去厨房烧了水,随后在漫长的时间里,不停地看向自己卧室的门,怕沈吏醒了出来跟宫上旌碰面。
“我去叫叫我堂弟。”宫上旌还是不放心,说了一句就打开卧室的门,快速闪进去。
“季阁,我上司来了。”
沈吏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他,他下意识问:“谁啊?”
“他叫宫上旌。”
沈吏瞬间清醒,脑子跟被炮轰了一样:“什么?!他怎么在这儿?”
“可能是来视察的。”
“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这儿!”
“你装病吧,先别出来,我说你是我堂弟。”
“嗯嗯,不要让他进来。”
林骁给沈吏把被子盖好,快速出去拉上门,“不好意思,我堂弟有些感冒。”
林骁把茶沏好,放到宫上旌面前。
说来喝茶的人没有丝毫动得意思,反而是把玩起桌子上的没被收起来的画笔,“你的档案里怎么没说过你还有堂弟。”
林骁从容应对:“不算亲的,邻居家的小孩。”
“是吗?生病了?来找你治病?”
“对。”
“关系这么好,治个病都要住在你家?”
“我觉得方便。”
宫上旌倏然站起来,长腿一跨走向卧室。
林骁眼疾手快挡在卧室门前,“上校,他生病了,可能会传染。”
宫上旌没搭话,只盯着林骁,看着对方眼尾的痣,半隐在眼睛里,浅色湾水静静流淌,又下移到对方的薄唇,半抿着,嫣红的,含苞待放。
装得纯良无害,却会藏人。
想到这儿,宫上旌的眸色暗沉。
或许是被咬了的关系,林骁可以敏感地感受到宫上旌的情绪,他不开心。林骁有些无措,可知道自己拦着别人进私人住处并无过错。
半晌,宫上旌才开口:“你被我标记了。”
这一句话跟炮弹一样,弄得林骁不知所言,“我……我,只是意外。”
宫上旌冷笑一声,眼眸冰冷,“这次也是意外?”
林骁脸色瞬间惨白,他低下头,神色愧疚,“对不起。”
“只会嘴上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