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后的图书馆亮着暖黄的灯，四人挤在靠窗的角落。
江挽星把折好的星星放在习题集上：“给枯燥的电磁学加点魔法！”许昭昭立刻把星星拿走，无奈道：“你不要耽误我学习，这样影响学习进度。”
林疏雨趴在桌上折纸飞机，趁沈砚知专注解题时，把纸飞机塞进她笔袋。
飞机翅膀上画着流泪猫猫头，旁边歪扭写着：【沈班长休息五分钟！】。沈砚知抬头时，正撞见江挽星往许昭昭马尾辫上别星星发卡，许昭昭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要不要玩真心话？”江挽星突然提议，从书包掏出签筒，“抽到红签的人要回答致命问题！”
许昭昭推了推眼镜：“根据校规第二十一条，晚自习禁止…”话音未落，林疏雨已经抽走一支签：“哇哦！‘最近为谁心跳过速’——许老师快答！”
物理竞赛当天清晨，四人聚在校门口的早餐摊。江挽星举着贴满亮片的应援牌：“许昭昭后援会会长在此！”牌子右下角还粘着林疏雨连夜画的Q版沈砚知。
“补充糖分！”林疏雨往每人手里塞星星糖，“365天份的好运，管够！”沈砚知握着糖纸，发现每颗糖里都夹着纸条：【失败也要吃糖】。
许昭昭默默调整江挽星歪掉的头戴式猫耳发箍：“会影响考场纪律。”却在她转身时，偷偷把幸运曲奇塞进她笔袋。
结果公布的午后，秋雨把银杏大道染成湿漉漉的金色。沈砚知攥着二等奖证书站在公告墙前，指尖被雨水泡得发白。
“金色超配我们！”江挽星突然从身后扑来，把四人罩进彩虹伞下。许昭昭的证书被她贴上哭脸猫贴纸：“二等奖是限量款哎！”
林疏雨踩着水洼蹦过来，红色雨靴溅起一片光斑：“庆祝失败小队成立！”她变魔术般掏出四个熊猫暖手宝，“会唱生日歌的哦！”
暖手宝的荒腔走板旋律中，沈砚知突然被挤进三人中间。江挽星把奶茶吸管怼到她嘴边，许昭昭默默撑高雨伞，林疏雨的手指悄悄勾住她衣角。
晚自习放学后的便利店飘着关东煮香气。四人占领最角落的圆桌，桌上堆满奇奇怪怪的“战利品”——江挽星烤焦的曲奇、许昭昭整理的错题本、林疏雨折的纸鹤舰队。
“失败者限定套餐！”林疏雨把热可可推到中间，“杨晨学长友情赞助。”沈砚知发现杯底画着四人简笔画：戴猫耳的江挽星、捧书的许昭昭、举伞的自己，还有头顶银杏叶的林疏雨。
沈砚知听到林疏雨口中的学长，心里升起了一股烦躁，但面上不显。最终还是开心大于烦躁。
江挽星突然掏出口红：“来签失败盟约！”她在许昭昭手背画星星，被躲开后转攻沈砚知：“沈班长也要有仪式感！”
许昭昭叹着气递上湿巾：“医用酒精消毒更安全。”却任由江挽星在她笔记本扉页画了个歪扭的彩虹。
黑色轿车碾过落叶时，四人正在校门口分食烤红薯。沈父降下车窗，金丝眼镜反着冷光：“砚知，该回家了。”
林疏雨突然把暖手宝塞进沈砚知怀里：“明日续费守护服务！”
江挽星拽着许昭昭跳起来：“叔叔！我们保证把她训练成宇宙第一学霸！”
许昭昭扶正滑落的眼镜：“根据数据统计，集体学习效率提升37%…”话音未落，被江挽星捂住嘴拖走。
路灯透过车窗玻璃照亮沈砚知怀里的玻璃罐——365颗星星糖少了四颗，剩下的在黑暗中微微发烫。
后视镜里，三人挤在路灯下挥手，林疏雨的蓝白围巾、江挽星的彩虹伞、许昭昭工整挥动的手臂，在雨夜里织成温暖的网。
翌日清早，沈砚知在课桌里摸到四只纸鹤。最大那只是江挽星的风格，翅膀贴满亮片；最工整的写着【错题分析V2.0】，显然是许昭昭；还有只皱巴巴的画着流泪猫猫头，里面塞着陈皮糖。
最小那只翅膀上，铅笔字被蹭得模糊：【明天也要一起失败】。窗外忽然传来喧闹，江挽星追着许昭昭跑过走廊，林疏雨趴在窗台对她眨眼，手里晃着新的星星糖罐。
银杏叶掠过窗棂，沈砚知把纸鹤串成风铃挂上书包。当沈父的催促短信响起时，她偷偷将一颗糖塞进林疏雨手心，糖纸上画着四个小人手牵手的简笔画。
当放学铃声如约响起时，黑色轿车碾过落叶停在不远处，沈父降下车窗："该回家了，今天刚好有空来接你。"
沈砚知把暖手宝塞给林疏雨，转身时对方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一颗薄荷糖。
深夜，台灯光圈缩成惨白的茧。
沈砚知用指腹反复擦拭证书烫金，父亲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循环播放："二等奖？沈家不需要这种残次品荣誉。"
掌心有些许刺痛，指甲嵌进肉里太久，已然没有了知觉，她盯着那道新增的裂痕，忽然想起傍晚林疏雨说的话："裂缝怎么了？木棉树年年裂开果荚，才能把春天撒得到处都是。"
窗外飘进几片落叶，粘在证书上。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抚摸那些柔软的白绒，像在触碰某个不敢拆封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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