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昭的钢笔尖在《五年高考》上洇出墨点，江挽星突然从书架后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带着草莓香气的发丝扫过她耳垂，保温杯"咚"地砸在习题集上："许老师～养生枸杞茶，护肝明目哦～"
枸杞茶入口的瞬间，许昭昭呛出两粒泡发的枸杞——杯底沉着颗草莓味泡腾片，粉红气泡正咕噜噜往上冒。江挽星半个身子趴在她椅背，指尖卷着对方一丝不苟的马尾辫："寒假作息表太反人类啦！"她抢过计划本，在"除夕"那栏画了只戴眼镜的北极熊，"今天必须陪我去买新年战袍！"
许昭昭扶正被碰歪的眼镜，脖颈泛起薄红："衣服...衣服标签要剪线头。"她没发现自己校服领口沾了江挽星的草莓唇釉，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红格子显白还是蓝条纹显瘦？"江挽星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向许昭昭举着毛衣在镜前转圈，毛绒袜在地面踩出轻快节奏。更衣室暖风掀起她裙摆，露出膝盖上淡粉色的猫爪疤——那是初二替许昭昭挡开水瓶留下的。
帘子突然掀开，江挽星裹着熊猫连体睡衣扑来："救命！拉链吃头发了！"许昭昭被毛茸茸的熊猫爪环住腰，指尖捏着卡住的发丝微微发抖。对方后颈的烫伤疤近在咫尺，药膏的薄荷香混着少女体温扑面而来。
"许老师手好凉。"江挽星忽然转身，鼻尖擦过对方滚动的喉结，"像你送的薄荷糖。"许昭昭踉跄后退撞上衣架，金属挂钩晃出清脆声响。江挽星得逞的笑眼弯成月牙，睡衣尾巴扫过她发烫的耳尖。
白雾缭绕的冷鲜区，江挽星把酸奶瓶摆成猎户座："张昊说补习班采购车每周三来进货。"她突然将许昭昭拽到货架后，冰凉指尖抵上对方唇瓣："嘘——"
两排货架外，白大褂男人正与店员低语："...镇定剂混在维生素瓶里..."许昭昭握紧伪装成钢笔的录音设备，呼吸喷在江挽星掌心凝成白雾。ESFP少女忽然贴着她耳廓呵气："许老师心跳好快～"温热气息惊起一片战栗。
"别抖呀。"江挽星将暖宝宝按在她手背，指尖划过腕间青脉，"你可是纪律委员～"许昭昭慌乱转身，撞翻的酸奶瓶滚到地面。江挽星蹲身去捡时，发梢扫过她裸露的手臂，像羽毛轻挠心尖。
暮色将便利店招牌染成橙红，两人瘫在楼顶啃关东煮。江挽星忽然咬住许昭昭那串的鱼丸："这家的甜辣酱最好吃！"她蘸着酱汁在对方手背画星图，"初三保安换岗有87秒空档～"
许昭昭盯着手背黏腻的图案，突然被塞进颗牛奶糖。江挽星晃着手机里刚拍的糗照："这才叫青春嘛！"屏幕上是她被熊猫头套卡住的懵逼脸，背景虚化的镜子里映着某人偷笑的模样。
夜风掀起江挽星的裙摆，许昭昭慌忙脱下外套盖住那截白玉似的小腿。指尖触到温软肌肤的瞬间，江挽星突然凑近，在她左颊"啾"地亲了一下。
"你...！"许昭昭手里的关东煮差点打翻，耳尖红得滴血。
"法国礼仪课教的～"江挽星晃着脚丫坏笑，"朋友见面要贴面礼呀！"她故意又凑近些，"许老师要补课吗？右边脸颊还差一次～"
夜班公交摇晃如摇篮，江挽星歪头枕在许昭昭肩上假寐。熊猫头套不知何时滑落，发丝间草莓香萦绕鼻尖。许昭昭翻开被贴满卡通贴纸的计划本，发现"除夕"那栏被改成：【和星星看跨年烟花】。
江挽星忽然在颠簸中蹭了蹭她颈窝，梦中呓语般呢喃："许老师身上有雪的味道..."
许昭昭僵着身子不敢动，任由对方指尖无意识缠上自己的发尾。车窗倒影里，纪律委员的嘴角扬起二十七度——这是江挽星上周教的"幸福微表情管理"。
当站台广播惊醒浅眠的某人时，许昭昭迅速抽回被压麻的手臂。却没发现江挽星偷偷将草莓发卡别在她书包内侧，金属夹上刻着极小一行字：【我的北极星】。
许昭昭到家后打开书包，一盒星空创可贴滑落。每片都印着流泪小熊，和江挽星锁屏壁纸如出一辙。最底下压着张便利店收据，背面荧光笔写着：【明天十点，带你去抓补习班的小辫子～】
她摸出化学竞赛用的紫光灯，字迹旁浮现隐形涂鸦——江挽星Q版画像正举着"约法三章"：1.不准熬夜 2.每天笑一次 3.想我时要吃糖。
窗外飘起细雪，许昭昭将牛奶糖含在舌尖。甜味漫开的瞬间，手机亮起新消息。江挽星发来自拍：熊猫睡衣少女蹲在雪地里，画了颗被北极熊环抱的爱心。暗夜之中，许昭昭带着微不可察的浅笑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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