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我偏着头故意不去看她,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好友了,自讨无趣便也切换了话题,避口不谈跟邓放有关的一切。
“那你回来住哪?回你爸妈家?"
"我还没跟他们说我回来了.我想先回去述职.然后再找个房子,我先在你那儿往一段时间行不?"
"郁寒也不知道?到我那儿你就安心住呗.着什么急着搬."她和郁寒是唯二知道我这五年近况的人,也是唯二到伦敦来陪过我的人.自然替我隐瞒这事儿她俩更是一把好手,
谢雨霖调转车头向她家驶去,她同我,还有邓放都是一个大院里出来的人,只是她比我和邓放都更洒脱,随性些,18岁那年想读设计.说完就出了国等她毕业回来,我和邓放都要结婚了.不过对于这事儿.她也没多惊讶.毕竟她曾经评价我和邓放"你俩真是优柔寡断到一家了."因此我申请出国,起草离婚协议这些事情时.即使有她的陪同,她也照样不相信,不信我真的舍得.
"他知道,但我让他先别说出去."我还没准备好,像今天根本没有准备会见到邓放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再收到任何邓放的信息,只是谢雨霖偶尔给我看几张小云舒的照片
那天我刚找到一套还不错的房子,离医院近,路段也好,约好签约日期,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邓放和云舒
我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开,可云舒的视力随了他那飞行爹,才转身,就被她那声清脆的"妈妈"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云舒跑过来拉我衣袖,转过头束邓放站在离我俩快一米的地方不再靠近我蹲下身来,替她系好外套的纽扣.珍珠贝母扣子还带着女儿的体温.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呀?"我强压下喉咙里的干涩,张口却还是哑得不成样."
“我在这儿上钢琴课,爸爸带我来的,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找给你弹琴.”这孩子总能用最天真的话语撕开记忆的创口,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五年的缺席,更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其实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一起了.
我想一笑置之,混过这个话题.可邓放似乎是看透我的无力.上前来蹲在云舒身边搂着她.即便如此,他还是比我高了半个头.由上而下的俯视让我看清了他眼里夹带的悲悯.他在可怜我吗?还是在怨我?又或者是为他大好青春浪费在我身上的惋惜。
"妈妈最近忙,累得很,让妈妈多休息会儿,我们回家吧,好吗?"邓放的语音语调并没有比我平稳多少,他自诩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可面对着我这种卑劣的,一次一次往他心口扎刀子的人,他还是做不到心平气和。
我不知道他中说的家是哪里?是曾经充满我们美好回忆又充斥着支离破碎的婚房?还是邓放妈妈那儿?总之在北京,邓放如今没有一个固定的居所.郁寒所述,邓放忙不过来时,都是我爸妈和邓放妈妈在带云舒,因而云舒在哪,他就在哪.这五年里,我家也还是有一个他的位置的.我挪开眼不愿让云舒目睹我泛红的眼眶和将落的泪。
我如今只剩目送他们背影的权利与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