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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星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排版软件，手指在触控板上烦躁地滑动。她没想到自己真的会答应程邃来文学社帮忙——更没想到，第一次编辑部会议，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否定了她的设计方案。
"校刊不是技术手册，"程邃的声音从会议桌另一端传来，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她刚投影出来的样稿，"留白不够，字体太工业。"
简星咬住下唇。她熬了两个晚上做的现代极简风排版，在他眼里竟然像份产品说明书。
"我觉得挺好啊，"社长陈毅突然插话，"简星同学把诗歌栏目做成代码流程图的样子，多新颖。"
程邃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简星注意到他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腕——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那就折中。"程邃突然推过来一张素描纸，上面用建筑制图般的精准线条重新划分了版面，"诗歌区用你的交互设计，但保留我的古典边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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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程邃，听说他前女友是莫雨？"回宿舍路上，室友张悦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就是去年去巴黎交换的校花，把摄影社社长和学生会副主席都搞崩溃的那个。"
简星正用手机拍下路边的银杏树——程邃的排版方案里需要植物纹理素材。闻言手指一抖，照片糊成一片。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把手机塞进口袋，"我们只是工作伙伴。"
可深夜两点，当简星做完最终样稿准备关机时，鬼使神差地搜了"建筑系 莫雨"。论坛照片里，长发如瀑的女生亲密地挽着程邃的手臂，而他穿着简星从没见过的深蓝色西装，嘴角带着她陌生的温柔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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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稿日前夜，简星的电脑突然蓝屏。
"未保存文档：校刊排版.psd"
她呆坐在漆黑的屏幕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时手机亮起，程邃的头像跳出来：【样稿发我确认下】
简星颤抖着打字：【电脑崩溃...全没了】
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持续了很久，最后发来三个字：【开门。】
她愣住时，阳台玻璃门被敲响。程邃站在月光下，肩上落着银杏叶，手里提着两个纸袋："建筑系馆通宵供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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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的专业教室里，简星揉着酸痛的脖子抬头，发现程邃的咖啡杯下压着一张便签：【去沙发上睡一小时，剩下的我来。】
她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屏幕上是她丢失的排版文件——但比原版更精美。程邃竟然记住了她提过的所有修改意见，甚至把代码流程图优化成了立体建筑模型的样子。
止痛药盒从程邃口袋里滑落。简星弯腰去捡，看见他电脑角落有个加密文件夹，命名为【S.J.】——她名字的缩写。
窗外，今年的第一场雪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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