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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烛影机枢

快穿之数据攻略者

林夏吹灭烛芯的瞬间,窗棂上的冰花正簌簌崩落。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泛着幽蓝冷光,倒计时数字像悬在喉间的冰棱——88天23时12分。她摩挲着掌心的残玉,触感与沈砚之胸前那块严丝合缝,玉纹里封存的记忆却在午夜时分格外锋利。

三日前在破庙避雪时,这少年攥着半块冻硬的炊饼问她:"姐姐可知,程阁老《河防十策》里为何独缺黄河中游治沙之法?"当时他衣襟上还沾着山枣刺,眼睛却亮得像淬了火的剑。林夏鬼使神差地从袖中翻出自己手抄的《水经注疏证》,墨迹未干的批注里,恰好补全了程颐未竟的治沙方。

系统第一次发出提示音就是那时。机械音在识海里炸开时,林夏正看着沈砚之在破庙砖墙上画河工图,指尖被冻得通红却浑然不觉。"检测到天选之人,绑定进度37%。"全息投影在雪光中显形,她看见自己的倒影穿着素白中衣,颈间玉佩与少年的残玉正在共振。

更骇人的是系统资料库。当她触碰到"历史线"选项时,密密麻麻的文本如暴雨倾泻:沈砚之,本朝唯一连中三元的寒门状元,因力主黄河改道触怒勋贵,于嘉和十七年冬夜暴毙于值房;而她自己,在所有史料里都是模糊的影子,唯有地方志偶提"沈状元未娶之妻,善水利,曾献《河防新论》"。

"宿主需在百日内助沈砚之摘得状元,修正历史线。"系统的电子音毫无温度,"当前声望值10,每提升10点可解锁一次资料库权限。"林夏凝视着倒计时,突然想起被冻僵的那个夜晚,少年把唯一的棉衾推给她,自己裹着草席蜷在灶台边,却仍固执地借着月光改策论——那时她就知道,这双握惯了羊鞭的手,终将握住金銮殿上的狼毫。

晨钟第七声时,系统界面突然闪烁。林夏看见声望值从10跳至20,附带的场景回放里,沈砚之正站在学宫门前,袖中策论在雪光里泛着微光。她指尖抚过投影里少年挺直的脊背,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山脚下的官道上,三匹官马踏碎薄冰。林夏贴着结冰的窗纸望去,看见官差腰间的双鱼玉佩时,指尖骤然掐入掌心。那是苏州织造府的贡品,也是八年前那场灭门案的唯一证物。她记得母亲临终前将残玉塞进她襁褓,血染红的玉纹在雪地里格外刺眼,而隔壁襁褓里的男婴正哭得撕心裂肺——那是她第一次遇见沈砚之,两个被弃在破庙的婴儿,各自揣着半块双鱼玉佩。

系统界面再次弹出警告:"检测到关键剧情节点,历史线偏差值扩大至15%。"林夏深吸口气,从炕席下抽出用油纸裹着的《河防新论》手稿,墨香里还混着桂花糖的甜腻——那是沈砚之昨夜熬夜改稿时,她偷偷塞在他布包里的。指尖掠过自己增补的"淤沙置换法",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学宫的开闸声。

申时三刻,山雾初起。林夏踩着结冰的石阶走向后山,系统提示她声望值达到25时,她终于解锁了新的资料库权限。全息投影里浮现出半幅舆图,黄河中游的河道上标着密密麻麻的红点,其中最刺眼的朱砂标记,正是八年前苏州织造沈廷煜奉命勘察的河段。

"宿主与目标人物存在血缘关联,建议尽快披露身份。"系统的提示让林夏猛地攥紧残玉。她想起上个月在县城茶棚,听见的说书人讲起"沈织造贪墨河工款,满门抄斩"的段子,当时沈砚之正在石桌上刻算筹,指尖突然划破渗出血珠,却笑着对她说:"若有一日我能面圣,定要为这样的清官翻案。"

暮色漫进山谷时,林夏在老槐树下挖出半罐火漆封缄的文书。那是母亲临终前用簪子刻在树皮上的线索,她花了三年时间才找全这些残页——苏州织造府的账册副本,每一页都记着黄河治沙的真金白银,却在呈给户部时变成了绸缎香料的清单。

系统突然发出蜂鸣,倒计时数字开始剧烈跳动。林夏看见声望值正在疯狂上涨:30、40、50...附带的场景里,沈砚之正在学宫讲经阁与助教辩论,案上摊开的正是她批注过的《禹贡》,墨迹未干的"治河当顺水性,勿与天争地"旁,红笔圈着斗大的"妙"字,正是当今太子太保徐阶的墨宝。

"宿主请注意,目标人物触发'青云之志'隐藏剧情,声望值突破50可解锁'朝堂人脉'系统。"机械音里难得有了波动,林夏却盯着舆图上逐渐重合的红点,突然听见山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来者是学宫杂役老周,衣襟上沾着半片玄色锦缎。"沈公子在讲经阁与人争执,那些贵胄子弟说他的策论是剽窃..."老人话未说完,林夏已转身跑向柴房,墙角的樟木箱里,整整齐齐码着沈砚之历年的策论手稿,每一篇都有她用银针刻在竹片上的修改意见——这些,本该是寒门士子叩击龙门的砖。

暮色中,学宫的飞檐像栖息的黑鸦。林夏攥着沈砚之新写的《论均田疏》冲进讲经阁时,正听见锦衣少年摔碎砚台的声响:"区区乡野匹夫,也配谈民生?你可知程阁老的字,是我祖父手把手教的?"墨汁在青砖上蜿蜒,像条垂死的蛇,沈砚之的青衫上溅着墨点,却仍护着案头的手稿。

"这位公子既然精通程派笔法,"林夏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霜的刀,"可知程阁老写《民生十议》时,曾在'恤农'篇批注'麦苗分垄需七寸,过密则穗小'?"她展开手中的《论均田疏》,泛黄的纸页上,"亩均七寸"四字旁,赫然盖着半方残缺的印章——那是程颐晚年专用的"砚田"印。

整个讲经阁突然静得能听见雪落。锦衣少年的脸色变了又变,他认出那印章是程府旧物,更看见沈砚之腰间的双鱼玉佩正在烛火下泛着微光。林夏知道,此刻系统界面上的声望值定在飞涨,而她藏在袖口的残玉,正与沈砚之的那块产生共鸣——那是当年程颐送给至交沈廷煜的定情信物,一对双鱼玉佩,刻着"河清海晏"。

戌初刻,雪又开始下。林夏陪着沈砚之走在回小屋的山路上,少年忽然从布包里摸出半块桂花糖,糖纸在风雪中发出脆响:"今日在学宫,听见钟声时忽然想起,你说过考官看的是笔下江山。"他忽然转身,雪片落在眉梢,却映得眼睛亮如星子,"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些批注不是出自乡野村妇之手。"

林夏的指尖骤然收紧。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烁,倒计时显示88天19时05分,而声望值已经跳到70。她看见沈砚之胸前的残玉正在发烫,突然想起八年前的冬夜,两个婴儿在破庙啼哭,被路过的猎户收养,却在十岁那年同时收到匿名信,信里各有半块玉佩和半句诗:"河骨未寒春又至,双鱼终有聚首时。"

"明日我要去州府衙门将玉佩来历说清。"沈砚之忽然停下脚步,从领口扯下残玉,玉纹在雪光里清晰可见,"织造府的案子,不该让无辜者蒙冤。"他望向远处学宫的灯火,声音轻得像雪,"更不该让心怀天下的人,困于身世之茧。"

雪粒子打在林夏脸上,她忽然想起系统资料库里的那行字:"嘉和十五年春闱,沈砚之以《河防新论》惊天下,却因'出身存疑'险遭除名,幸得程阁老力保。"指尖抚过残玉背面的刻痕,那是母亲用簪子刻的"夏"字,而沈砚之的残玉上,刻着"砚"字——原来从襁褓开始,命运就将他们的名字刻在了同一块玉佩上。

"先别急。"林夏突然握住沈砚之的手,残玉相触的瞬间,系统界面爆发出刺目的蓝光,她看见倒计时数字猛地跳动,而资料库深处的某扇门正在缓缓开启,"学宫每月十五有讲会,届时太子太保会来点评策论。"她望着少年眼中的疑惑,忽然笑了,雪落在睫毛上化成水珠,"我们需要的,是让天下人听见你的声音,而不是困在织造府的旧案里。"

山道旁的老槐树在风雪中发出低吟,像在应和远处学宫的更声。沈砚之忽然想起今日在讲经阁,当他展开策论时,阳光恰好穿过雕花窗棂,照在"河患非天祸,乃人祸"几字上,那些贵胄子弟的脸色,竟比雪还白。而此刻,身边人的手正握着他的,温度透过薄衫传来,像握着一团不会熄灭的火。

系统界面再次闪烁,这次弹出的是新解锁的"朝堂人脉":徐阶,好感度30%;苏州织造府旧案,线索进度25%。林夏看着这些数据,忽然听见沈砚之轻声说:"其实我早该想到,能在《水经注》里补全治沙方的人,怎会是普通村女。"他转头望向她,雪光映得侧脸轮廓分明,"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带着半块玉佩的秘密?"

雪突然下得急了,林夏看着少年眼中的期待,忽然想起系统最初的警告:"过度暴露身份将导致历史线崩溃。"指尖在残玉上摩挲,母亲临终前的话在记忆里回响:"带着砚儿活下去,等他能直面朝堂时,再告诉他真相。"她忽然松开手,从袖中掏出块新磨的墨锭,塞进沈砚之掌心:"先磨好墨吧,明日还要抄二十遍《禹贡》——你在讲经阁把人家的砚台砸了,总要赔礼的。"

少年愣住,随即笑出声,墨锭在掌心沉甸甸的,还带着体温。他忽然想起昨夜在灯下,看见林夏补衣裳时,指尖有淡淡的墨痕,袖口露出半截素白中衣,领口绣着极小的水波纹——原来从相遇开始,这个自称"村女"的人,就像她补在他衣襟上的针脚,细密而妥帖地织进了他的命运。

雪夜的小屋亮起灯火时,林夏靠在门框上看着沈砚之伏案抄经,墨香混着灶间的热汤味,让冻僵的指尖渐渐回暖。系统界面上,倒计时仍在跳动,但声望值已经涨到80,资料库深处的舆图上,黄河中游的红点正在连成线,像条即将苏醒的黄龙。

她摸了摸颈间的残玉,忽然听见系统传来新的提示:"检测到宿主与目标人物产生命运共振,倒计时暂停功能解锁。"蓝光照亮小屋时,沈砚之恰好抬头,对她露出个略带笨拙的笑,墨汁沾在鼻尖上,像只偷喝了墨水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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